“有点恶心。”洛夕瑶说着,把可能用到的陶罐一个个摆放好,“你可以出去等我,我……并不希望你看到我狰狞的样子。”
贺兰临漳张了张嘴,到底没说要留下,“是不是还要在陶罐上绘出纹路?”
“是,要在陶罐上刻养蛊阵。”洛夕瑶拿起一个陶罐,另一只手刚要拿匕首,便被贺兰临漳拦住。
“养蛊阵我不会,可是帮你稳住陶罐还是可以的。”贺兰临漳从她手里拿过陶罐,双手颠了颠,“需要怎么转动它你告诉便好,我配合你。眼下你精血还未恢复,肩上的伤不疼了?”
洛夕瑶笑,“你猜我是疼还是不疼?”
“我疼。”贺兰临漳按住胸口,“我疼不行吗?”
“……行。”洛夕瑶有些无奈,“养蛊阵一旦开始,阵上的线条便不能断,一旦断开便是失败。你去拿笔来,我先用毛笔沾着清水画一遍,你熟悉阵法后,也知道该如何配合我。”
都是聪明人,贺兰临漳看她画了一遍,又拿起陶罐配合她画了一遍,没有问题便正式开始。
用刀刻纹路比毛笔的力量大,贺兰临漳早有准备,所以他的手很稳,洛夕瑶也一样。
待准备好一切,洛夕瑶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剩下的便交给我吧!”
她握住他的手,道:“相信我。就当我赴一场盛宴,只不过盛宴上的膳食都不大合我心意罢了。”
贺兰临漳捏了捏她冰凉而苍白的指尖,“我在外面等你。无论什么消息,无论什么人,我都会为你拦下来,直到你推门走出来。”
洛夕瑶笑着点头,目送他离开。
门窗都已被关上,屋子顿时暗了下来。
她盘腿坐在床榻上,面前是刻了完整养蛊阵的陶罐,她先在第一个陶罐中放了一滴血,然后打开丁振拿来的装线虫的罐子。
闻到血肉之香,线虫闪电般弹射而出,可洛夕瑶的命蛊更快,黑色的触须从她的指尖蜂拥而出,眨眼间将线虫团团围住,长长的线团变短变圆,直到触须吃饱喝足,松散下来,线虫已经消失不见,触须则仿若醉汉在床榻上摇摇晃晃,不时蹭一蹭洛夕瑶的手腕,像在讨食。
洛夕瑶面色红润地打了个饱嗝,青面蛾卵开始催熟。
陶罐满了便封口,再换下一个。
不用罐子里的蛊虫互相吞食,她本就是在养蛊啊!
吃一条线虫,满一个陶罐,到第三个陶罐时,洛夕瑶忍不住偏头干呕。
这个过程便是吃了补,补了用,用空了继续吃,重复这个过程。
洛夕瑶的精血在命蛊的成长下恢复,可她毕竟肉体凡胎,亏损的精血补足了,身上的伤却不能立刻恢复如初。
不过,她已经很满足了。
等五个陶罐装满,她便能走出去,同他一起……回漠北。
“东齐有贪婪的官员,也有出众的能吏,只是陛下的几个儿子太过平庸又不甘于平庸,能干的官员便也默而知之起来。可东西大营同文官不同,京外的东西大营一直在陛下手中。便是三年一次的军营比拼,东西大营对阵平西侯也几乎平分秋色。”丁振道,“王爷为避嫌,这些年从未看过军营大比,不知道这些也不算什么。”
本章节尚未完结,共2页当前第1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