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带着几个侍卫回京,是为了我心中对东齐的守护和信念,不代表我是一个任人欺骗、欺辱的软柿子。要知道捏出来汁液指不定就带着见血封喉的毒药!我从进京那日起,便从来没有隐藏过什么,人人都知道我是一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人!你们上赶着做初一,我定然会为了自保做十五。陛下作为东齐之主,你们作为东齐官员都忍心看到此处生灵涂炭,我一个外嫁之人,更加可以!”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不想把事情做绝,你们不要逼我。”
到底是谁逼迫谁啊!京都府尹真相一口唾沫唾洛夕瑶脸上。
还要不要脸哪?
什么叫避重就轻,他今日可算见识到了。
“虽然本官私心想要放您离开,但山中正在剿匪,本官如何能眼睁睁看着您陷入危险之中?”京都府尹叹息一声,“将军同我都并不会勉强于您,若你实想离开,我们也只能让路。只是……”
洛夕瑶听到马蹄声,知道是贺兰临漳等人收拾妥当出来了,她打断京都府尹的话,道:“两条路给你选。一是你们让开,我把宁馨公主放到安全的地方,你们来接便是。当然,我不是以宁馨公主为质,只是她受了伤,我身边有丁振丁大夫,他曾是太医院院判,有他在,谁敢在此保证能请到更高明的医者?我这可都是为了宁馨公主的安全着想,你们千万不要误会。”
“二是……你们不让,那便是想将此处变为死地了。”她晃了晃手里的坛坛,“选吧!”
洛夕瑶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京都府尹和西大营的兵马,她身后的贺兰临漳和丁振便是她的依仗。
她知道,哪怕眼前万箭齐飞,只要她不跑,他们也不会退。
当然,丁振是没机会退,这一点……可以忽略不计。
见他们迟迟不开口,洛夕瑶一夹马腹,马儿便上前几步,以西将军和京都府尹为首的兵马立刻后退。
嗯,看来都是不想舍身成仁的。
“一点小事,这么难选吗?我的命我自己负责。我今儿便把话撂在这,你们让开路,我的生死由天,与人无尤!”
丁振急着找个安静的地方研究线虫,吐口而出道:“他们不是都退了?这不就是选好了吗?你在这里拖拖沓沓是为何啊?总不会是想吃了暮食再离开吧?西大营的人堵在这里,粥棚也没办法施粥。咱们饿一顿无所谓,可这些百姓却不行。他们日日吃不饱,就靠粥棚稀了咣当的粥水维持生命呢!”
洛夕瑶笑了笑,“是我着相了。丁大夫说得对,我们不应该为一己之私,耽搁百姓去粥棚取粥。”她瞥了一眼贴了一脸络腮胡的贺兰临漳,道:“车里有我的宝贝,翻车可是要人命的,你驾车平稳些走。”
贺兰临漳哭笑不得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