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临漳说着,催促地看向洛夕瑶。
洛夕瑶拿着一颗又一颗的糖果吃,如今唯有糖果能安慰她苦涩的心了。
他们并没有赶路。
马车上昏迷不醒靠睡觉恢复元气的何管家还有剖了一具又一具尸体的丁大夫都需要平稳,倘不是前后都有追兵,对于他们最好的选择乃是找个宅子原地休息上十天半个月。
既然不能快,又不能把人丢下,那便慢悠悠走着呗!
反正他们总跑不过骑马赶路的兵营战士。
倒不是破罐子破摔,而是既已无法避开,当然要尽可能让日子过得好。
胖子之所以胖,便是厨艺很有看头。
平平无奇的鸽子不知他撒了什么在上面,竟散发出令人垂涎欲滴的香气,使得负责警戒的红明和白水都忍不住频频回头。
贺兰临漳见洛夕瑶蹲在胖子身边挪不动步,随手撕了一节兔腿给她,“先垫垫肚子。”
洛夕眯起眼睛不客气地接过来几口吃掉。
丁大夫也在啃兔子肉,察觉洛夕瑶的目光,指了指眼前的盘子,“这里还有一条腿。”
想到最近丁大夫所做之事,大家都同他保持一定距离,非必要不接触。
洛夕瑶僵着脸摇头,“我没想要你的兔子腿……我只是第一次发现丁大夫的手比我的手还要细嫩。”
丁大夫一愣,随即大笑起来,他伸出油乎乎的手指,一点儿都没有曾经在宫里的怪异和冷淡,“我有一种药水能将手上的茧子和疤痕去掉,不过没恢复之前,要反复蜕上七次皮。倘能受得了蜕皮新生的麻痒,便可一试。”
“为何要如此?是担心指腹和掌心的触感影响治病救人?”胖子好奇地问。
丁振吧嗒两下嘴,把骨头吐出来,道:“差不多。茧子和伤疤影响我对药草和一些特殊药材的处理。”
洛夕瑶笑:“治病救人是其次,了解天下所有的药毒之物,才是丁大夫所求。”
丁大夫眯了眯眼,意味深长地道:“倘不是看中我对蛊虫的克制之法,你们会带我回漠北?有些人呐,就是不厚道。用得着的时候千好万好,用不着的时候,便要没事踩上一脚。”
“冤枉。”洛夕瑶扔了一块糖给他,“堵嘴。”
胖子把鸽子烤好,率先递给洛夕瑶,其次才是他家主子贺兰临漳。没办法,有眼睛的人都知道要怎么做啦!
“慢些吃,烫。”贺兰临漳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方帕子给她擦了擦嘴角,“想吃的话每天让胖子捉鸽子烤。”
“会不会耽误行程?”洛夕瑶仰头让他帮忙擦,还找借口道:“这几日醒着的时候不是扎马步便是同你红明他们对练,体力消耗有些大,饿得快。”
贺兰临漳给她倒了一碗热汤放在一边晾着,“走太快了,他们怎么合围?再说,我们把人都盯住,车队那边便会平安。只是流民和普通贼人,车队的侍卫可以处理。倒是你,今日可以学一些复杂的招式了。一击必杀适合生死对战,可若是寻常比试,你总要有一二拿得出手的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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