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如何,他总要亲眼看一看。
他能压抑本性,不停地贴上一张又一张假面具以不一样的名字身份生活在东齐,她呢?一个父失踪,母久居道观的女娘生活在高门大户里,没脑子的骄纵是活不长的。
当他在马车上看到她一身紫裙骑在马上时,当他看到她那双冰冷深邃如夜空的双眸时,他就知道猜对了。
她表现出来的样子同传闻中的样子差太多。
说实话,至今他都不明白她是如何得知他贾老板的身份,还知道去赌场找他的。
贺兰临漳直觉这件事很重要,是叩开她心门的关键。可同时他也清楚这件事没有那么重要,因为他们已是有名分的夫妻,总有一天,他们会携手登至最高处,一览众山小。
到时候,他才有资格问她。
如今嘛,他既然不能给她无忧无虑的生活,那便只能尽他所能地纵着她,宠着她了。
谁让他在平城时对她一眼入心呢?
“放与不放,差别不会很大。”贺兰临漳嘴角带笑,拿出水囊给她,让她润润喉,“便是没有他,我们还可以扶植其他皇子。你不要忘了,我们这里离开虽把铺子和王府的人都带走了,可宫里还有暗线在。”
洛夕瑶喝了口水,擦着唇角道:“话是如此,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省些心力总是好事。东齐帝和荣慧大长公主无论谁胜谁败,最后掌控皇宫的人都定然会将宫里肃清一遍。他们不动,日后还能传递消息。若是动了,一个不好命就没了。七哥,人活在世,真正能随心的又能有几人?我是说过随心意的话,我决定放了他,也是随了我的心。”
她晃着手里的水囊,幽幽道:“何况七哥怎么知道我不会通过白延文的手给东齐帝他们送上一份礼物呢?”
贺兰临漳大笑起来,“有理有理。”
既然她已经决定了,他也只能提醒一声,“忘尘馆有高人,你不要忘了。”
忘尘馆的第三个守门人能一眼认出洛夕瑶体内命蛊的来历,对蛊术的了解定非寻常人可比。
倘白延文落到他们手中,洛夕瑶容易赔了夫人又折兵。
洛夕瑶道:“这事得找丁大夫帮忙。”
这时,丁振气喘吁吁地找来,“快,赶快跟我去救人。有几个人中了毒,我手头上的药不够,银针也不够用。”
洛夕瑶凌厉的目光一荡,让丁振忍不住心头一凛,道:“这事儿可不能怪我,是你们封门的动静太大,被外面藏着的看守发现了,看守应是发现用钥匙已经无法打开山腹的门,才放了毒烟的。当然,看守也可能是用毒烟给离开的兵马报信。”
“动静太大?”洛夕瑶眯起眼睛,一副你在说什么的样子。
丁振道:“你想想!滚烫的铁水浇在冰冷的石头上怎么会没有烟雾?但凡有心,以为山中起火,也要近前看看吧?矿丁没有一个成功出逃的,不就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