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杀机尽现。
飞溅的鲜血,凛然的嘶吼,兵器相交的冷光……编织出一幅残酷的画卷。
西将军措手不及被贺兰临漳所伤,不得不从马上下来,同他缠斗在一起。
洛夕瑶被胖、瘦兄弟二人护在角落,做好了随时将手中陶罐丢出去的准备。
她冷静又肃然的目光紧紧追随着贺兰临漳,估算着她的力气应该可以在眼睛捕捉到西将军威胁性动作的时候,全力一掷将陶罐狠狠砸在西将军的头上,为贺兰临漳争取时间。
断臂残肢乱飞,矿丁们也杀红了眼。
一道石门,门内阴风阵阵,门外惨叫连连。
因为石门隐蔽,外面本就不利于群体战斗,一时间,矿丁这边并没有明显出现颓势。
只是西大营中兵马训练有素,除刚开始被红明白水扰乱,死了些弓箭手,在浓烟淡去时,他们已重新掌握杀局。
“冲出去!”红明举刀高喊,“冲出这片林子是个不算高的断崖,下面有河,他们兵马不好分散,跳下去便有机会!冲!”
“拦住他们,不能让他们冲出林子。”西将军躲在马后大喊。
他分身的功夫,贺兰临漳的长刀已近前,倘不是马儿伤了腿,跪倒在地,这一刀便能砍掉西将军的头。
可惜最终只有棕色的马头飞起,马鬃卷起一片血光。
别看老陈头老胳膊老腿,可人跑的速度可不慢。
贺兰临漳将西将军斩于刀下时,老陈头已带着许多矿丁冲出林子。
在他转身朝洛夕瑶伸出手时,洛夕瑶也急着朝他跑来。
他张开双臂将她抱起,没等说几句知心话,便听她大急道:“山腹内有声音,石门外的兵马太少,西将军很可能将兵马大部分留给了三皇子。我担心三皇子为了争功,带人追在暗兵之后。侍卫统领曹宽私下交好于三皇子白延信,西将军又是否会同曹宽一样?”
西将军已死,弓箭手全军覆没,骑兵困于树林藤蔓不好行动,步兵又少。贺兰临漳和洛夕瑶本也没想凭借他们这点儿人手让西大营伤筋动骨,他们只想在死伤尽可能小的情况下将人带出去。
也不枉他们山腹一游。
可如果追兵追来,他们便危险了。
真真是个乱局啊!
“三皇子!”曹宽皱眉追上冲在前面的白延信,“山腹内到底如何都是听叛军所说,您如此冲杀在前,万一有陷阱,岂不是危险?我们有西大营八成兵马,便是捉拿叛军牺牲不少,可也剩下超过五成,您实在不用如此着急。”
白延信捏紧缰绳,让马儿的速度降下来,他的目光追逐着山壁上的被燃起的烛火,道:“我方才看到二皇兄了。”
“二皇子?”曹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一无所获。
白延信道:“此处监工尽死,矿丁却一个没找到,定是有人先我们一步进到此地。”
“您怀疑二皇子?”
白延信点头:“不错。别人不清楚他的底细,你我还能不清楚?贵妃的身世可是你亲自查出来交到我手上的。”
曹宽沉默片刻,道:“西将军未必会支持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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