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把船夫从船下拖出来,本想把船夫拖上岸,结果船夫水性更好,倒是帮了腿被水草缠住的白水一把,不然他还要在水下折腾一阵。
“不能上去。”船夫皱眉,“跟我来。”
他们从船下游出来的时候,黑衣人已经不见,只是火光从远处而来,不知是码头的官差还是追兵。
“这边有个洞。”船夫轻声道,“不涨潮的时候,可以躲在里面。”
白水担心洛夕瑶,可私心上,他更担心贺兰临漳。
两位主子都是聪明人,他不够聪明,所以要听聪明人的话。
主子让他保护王妃,他便是拼了命也把王妃带了出来。
王妃说她不会死,让他先一步去寻找主子,给主子用药,然后等她来找他们。
白水捏紧比鼻烟壶还小一些的瓷瓶,他不能辜负王妃的心意,他一定要找到主子。
“这里。”船夫带着白水沿着河边游了一会儿,在一片水草后面,果然有个半人高的洞,“进来吧!”
船夫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他熟门熟路地从角落摸出个火折子,点燃一盏破旧的油灯,“别担心,外面有水草挡着,火光不会被河面映出来。”
“多谢。”白水爬上去,摸了一把脸上的水,打了几下冷颤。
这个洞口不大,也就能容下六七个壮汉,好在洞口处较高,河水漫不进来。
船夫拖出些稻草,“你脸色不好,躺上面暖暖吧!”
“抱歉,是我们连累你了。”白水道,“只是老伯看着也不是寻常人,不然不会知道这里。”他眯起眼睛想了想,“这里……应该是修桥时,偷偷挖出来专门用来藏身用的。”
“不错。”船夫道,“东齐修桥时,用民夫也用囚犯。这里,便是专门挖出来给当时的几个兄弟藏身用的。”
白水仔细看着船夫的脸,神色微沉,道:“寻常囚犯绝不会被安排来修桥,你到底是什么人?”
船夫拧了拧发髻上的水,淡淡道:“石匠赵彭岳。”
白水瞳孔微缩,“赵三才是你什么人?”
“是我师父,也是我爹。”赵彭岳道,“没想到竟还有人记得我爹,还是一个漠北人。”
白水扶着潮湿的墙壁站起来,郑重给赵彭岳行礼,“漠北七王侍卫白水,见过赵先生。当年为解洪溪峡水患,赵先生命人炸桥,救了两岸千千万万的百姓,那时我家王爷被送来东齐做质子,途经洪溪峡,被暴雨困在镇上,倘不是赵三才先生大义,我家王爷连同我们这些人都会死在那场滔天洪水中。”
“那又如何?还不是被朝廷定罪,赵氏一门,杀的杀,关的关……都没了,都没咯!没想到你一个漠北人,竟然记得这许多。”
“这不是赵先生的错,也不是赵家人的错。是东齐贪官贪了修堤坝的银子,偷工减料。死里逃生,王爷安排人去查过,被冲垮的堤坝边缘成年男子随手一抓便能抓碎,如何能阻挡洪水?朝廷为了遮丑,只能让赵氏顶罪。王爷说了,明眼人都知道谁对说错,便是朝廷不许,洪溪峡附近的百姓也偷偷为赵先生建了祠堂,香火堪比龙王庙。”白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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