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夕瑶俏脸一红,此事却是她没理。她就算再嗜杀成性,到底不是魔头,不可能见人就杀,错了就要认。“玉茹姐姐放心,我记下了。”
彼此试探得差不多了,钱玉茹直截了当地问:“我想让钱府和二皇子付出代价,你想要什么?”
洛夕瑶喜欢痛快人,道:“木香失踪,我在京里闹了不少事情出来,东齐帝定然要见我,尽快促成我和亲漠北一事。我随七哥回漠北,就无法随时知道京中的消息,姐姐在二皇子身边,只要姐姐想,别人不知道的消息姐姐也定然知道。我希望姐姐在京中做我的眼睛和耳朵,而我,可以做姐姐的手。姐姐想要杀谁,我就去杀谁;姐姐想要惩罚哪个,我就去惩罚哪个。”
“姐姐就算不清楚也能猜到,贺兰临漳在京中多年,不可能没有人手。我嫁给他,他的人自就是我的人。别的我不敢保证,可弄死个把人,真不算难。姐姐放心,纵我离京万里,杀人放火,我也做得。”
钱玉茹惊讶地抬眼看向洛夕瑶,心跳猛然加快,“你、你是想……”
她最后终是没有将“反”字说出口。
可她已经在洛夕瑶眼中看到了那个疯狂的答案。
洛夕瑶偏头一笑,“不可以吗?都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那女娘呢?为何掌握世间规则的,不可以是女娘?”
钱玉茹不自觉地放轻了呼吸,“你……我以为我已是高看了你,却原来是我站得不够高,目光不够远”
“不。”洛夕瑶握住钱玉茹的手,带着蛊惑道:“若是我在姐姐的位置,也不会做得比姐姐更好。日日陪着仇人笑,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姐姐的心我明白,姐姐的苦我也懂。想来姐姐来见我,定也让人去查了我。姐姐可知,我在平城时,不过是一平凡女娘,可一道圣旨,就将我母亲夺走。那时,我恨得一把火烧了平城洛府,可之后呢?我要去死吗?我不甘心。”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若是逃,何时能回来报仇?所以我不能逃。然后,我见到了七哥。与其成为笼中鸟,我愿化身为笼,将危险隔绝。他们以为女娘是棋子,可随手摆放,却不知棋子也能反噬呢!”
“好!”钱玉茹回握洛夕瑶的手,“我愿同你一起。”
“姐姐真好。”洛夕瑶笑,“今儿起,玉茹姐姐就是我亲姐姐。”
“你也是我亲妹妹。”
她们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钱玉茹不能消失太久,她受宠,盯着她的人太多,该说的都说了,且洛夕瑶还要留在京中一段日子,她们还有机会相见。
洛夕瑶让红明骑马送钱玉茹回去,又一路送他们出了庄子。
她再回去时,贺兰临漳已坐在屋内,对着她拍手,“厉害啊,九娘。别说是钱玉茹,就是我听了,都很是心动。”
他走近她,将她禁锢在怀里,“人不大,野心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