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个人,她都不会把话说得如此明白,可面对杨太后,她不把话掰开揉碎了说,杨太后就听不懂啊!
“贺兰临漳回漠北之事,最多不过一个月就见分晓,圣旨一下鸿胪寺准备些日子,两个月内,他们一定会离开东齐。你在慈安宫,洛九娘也不会在淑云轩多久,两个月而已,很快就过去了,对不对?”
杨太后恨恨道:“两个月?两个月够她把皇子皇女欺负个遍了!”
“怎么会?”
“怎么不会?”杨太后拉着荣慧大长公主的手抱怨,“大姐常年在梅林别苑,不理世事,不知道洛九娘办的那些恶心事!大姐不会以为她只是打了宁馨吧?她还……”
荣慧大长公主无语,洛夕瑶是性子不好,可她又不是疯子,她能无缘无故动手得罪二皇子府和承恩公府?她已看过陶女官布置的功课,也看过洛夕瑶的罚写,那些字里行间透露出的不耐烦跃然纸上,洛夕瑶不也未将陶女官如何?洛夕瑶真想如何,绝不可能放过陶女官这个软柿子,非要同宁馨公主死磕到底。
“事出必有因,你就不能想想洛九娘为何就冲着宁馨、二皇子还有杨盛出手?”
“我当然知道!”杨太后也不哀家来哀家去了,同荣慧大长公主一样你你我我起来,气得已经不知道拿架子了,“她针对宁馨是因为宁馨是我的孙女儿,招惹二皇子是因为她勾引不成心有不甘,至于杨盛,还不是因为杨盛是我的小辈?洛九娘这个小蹄子就是恨我!大姐没听到宫宴时她说我的那些诛心之语,我当时恨不得就死在宫宴之上。若不是皇帝和皇后劝我,大姐今儿入宫,就见不到我了……”
说着,杨太后呜呜哭了起来。
荣慧大长公主看着低头哭泣露出一节脖子的杨太后,她动了动手指,将掐死太后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压下去,“你若真如此想,我让人去查一查当日宫宴发生的事,看看洛九娘被关在阁楼中,到底是谁的手笔!还有承恩公府杨家,他们敢光天化日之下绑了洛九娘的侍女,简直无法无天!”
“至于宁馨,她不是小孩子了,我回头会同陛下说,让陛下早日给她找个驸马,成了婚,也就长大了,不会继续毛毛躁躁,成日惹是生非!”
“大姐!”杨太后不干,“宁馨是我心头肉,怎能随随便便嫁人?”
“公主成婚礼部是有规制的,如何叫随随便便?”
“……反正不行!得多看看才行!”
“只是说与陛下听,又没说让她立时成婚。”
杨太后一听,心下大安,“我就知道大姐不会委屈孩子。大姐,你不要只听其一不听其二,承恩公府可不知道哪个是洛九娘的侍女,那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事儿!”
“是吗?”荣慧大长公主耐心告罄,声音阴沉,“你是不是觉着你坐上太后之位,杨家有了承恩公的爵,杨姓就高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