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弃子。
无论最终成败，活下去的可能都微乎其微。
人族护道者与姜家的怒火，终究需要用性命去填补与熄灭。
这一点，从眼下的局势就能看得出来。
那十二位圣人眼睁睁看着大阵将破，一位绝顶圣人都死于柴信手中，却力战不退，丝毫没有逃跑的意思。
普通圣人和绝顶圣人的差距，几乎和斩道王者与圣人的差距一般。
柴信有能力在众人牵制下镇杀绝顶圣人，就意味着绝对能够横扫十二位普通圣人。
这种事情，在场众人无不心知肚明。
正常情况下，十二人中纵然有悍不畏死者，也绝对会有惜命逃窜之人。
但事实却是，一个逃窜的人都没有。
他们固然惊骇万分，甚至面上显出惊恐之色，但却无人后退半步，全都施展出自身最强的手段，尽一切可能对柴信造成哪怕一丝伤害。
即便无法造成伤害，也要最大程度消耗对方的实力。
这是一种明知必死，不惜以死相搏的疯狂战意。
“诸位，此子天资亘古难见，而今大仇已结下，若不能铲除，必将遗祸子孙后辈。拼了！”
“吾等都是封印时遭遇了各种意外，若非寿元所剩无几，也不会被派来参与此事。何不燃尽本源，为后辈们扫除一个大敌！”
“哈哈哈！无需多言，唯死而已！杀！”
“能死在此等天骄手下，甚至有机会为杀死他贡出一分力量，老夫也算死得其所！”
十二位圣人神色激昂，虽然明知不是柴信的对手，却慨然赴死。
“以大欺小，外加群殴，居然能把这种事儿说得如此崇高，甚至连自己都信了……一个字，绝！”
柴信无言，对于敌人，他向来生不出半分同情心。
或许这些人确实都有自己的坚守，但说到底，立场既然不同，那就无须论对错。
唯战而已。
“既然如此，那就求仁得仁吧。”
他轻吐一口气，脚下光辉闪烁，身影再度消失不见。
下一刻，已然冲入人群之中，杀得人仰马翻。
“该死！一招出错，满盘皆输！这盘棋，就不该交给人世间来下，他们就是一群蠢货、疯狗！”
“你此言何意？若非你们各大势力不肯背负罪名，却又想铲除柴信这个威胁，岂会甘愿由我两大神朝着手布局？如今见大事难成，就开始反咬一口，不愧是荒古世家，一如既往的没脸没皮！”
“你！安敢辱我世家！”
“好了，都是喘不了几口气的人了，还有什么可吵的！十二位后生晚辈尚能慷慨赴义，吾等修为更强，心性反倒不如？传出去，岂不成了千古笑柄！”
“是极！死则死矣，吾等本就是怀必死之志而来，只为后人扫清障碍。此子之强，还要远甚于传言，都莫再犹豫，动用最终禁器吧！”
“不错，大阵已破，若再拖延，难保不惊动此子背后的人。”
所剩的六名绝顶圣人的脸色无不难看到了极点，目光忌惮且决绝地投向化身流光，在十二名圣人之中纵横捭阖的柴信。
一个修炼不足二十年的小子，却给他们这些老古董层次的人带来这般压力，甚至还是再联手布下绝天杀阵的情况下……
即便立场不同，他们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年轻人确有极道之姿。
当然，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舍命而来。
柴信动作极快，双方实力差距过大，纵然敌人以死相拼，也根本招架不了多久。
不多时，十二位圣人尽皆被杀，鲜血已然将柴信的白袍染得处处殷红。
“阴阳逆乱，天发杀机！”
“以我本源，奉养神明！”
陡然间，一阵阵宏大的吟唱之声陡然响起。
柴信凝眸望去，眉头不由微微皱起。
不远处，六位尚存的绝顶圣人并未再对他发动攻势，而是结成了一种特殊的阵势，将一枚像是玉简的物什围在正中，不住诵念着一段段晦涩玄奥的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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