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想不到,昏君如此厚颜无耻,大隋基业说丢就丢。但是,就算昏君今日跑了,也只是一时罢了,为兄终有一日会报仇雪恨!”
拿下大兴城,并不代表事情就结束了。
毕竟伍云召的目标是报仇。
唯有拿下杨广和宇文化及,他才能真正达成目的,才能告慰亡父,以及伍家老幼之灵。
雄天点了点头,赞同道:
“大哥,你放心吧,不管这昏君逃到哪里,都是死路一条,我定会帮你报仇的!”
伍云召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他没有说什么煽情的话。雄天对他的帮助,伍云召从未忘记,这份兄弟情,实在是难得。
伍天锡迫不及待道:
“如今我们连大兴都拿下了,那昏君虽然逃到蜀地,却已是穷途末路。接下来,我们继续追击,定要一鼓作气将昏君拿下。”
伍云召正想点头,徐茂公忽然说话了:
“天锡将军所言不无道理,但侯爷在此,贫道有个问题想要询问侯爷。”
听得徐茂公之言,伍云召有些意外,迟疑了一下,他还是开口问道:
“道长要说什么,不妨直言!”
徐茂公轻轻点头,继续说道:
“敢问侯爷,此番从南阳出兵,是否只为了一己私仇,为了拿下昏君,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伍云召愕然,他皱起眉头问道:
“道长这是什么意思?”
徐茂公则是继续说道:
“此番侯爷南阳出兵,已经是引得天下震动,随着攻破大兴,昏君逃入蜀地,用不了多久,天下四方必定反贼四起。
若是天下混战,无数百姓牵扯其中,必然生灵涂炭,怕是比昏君征召民夫死得更多。”
伍云召无言以对,他方才只想着报仇,他确实恨不得将杨广、宇文化及千刀万剐。
可是在徐茂公的提醒下,他忽然反应过来。在这段时间的征战中,他,或者说如今的南阳大军,已经引得天下动荡不安。
伍云召并非奸诈之徒,也不是自私自利之辈,方才没有想到也就罢了,此刻既然被徐茂公提醒,便是摆出一副求教的姿态:
“道长所言极是,那本侯接下来应当如何是好,还请道长指点?”
见伍云召主动询问,徐茂公颔首道:
“其实很简单,贫道并非觉得侯爷不可杀入蜀地报仇。但如今天下纷乱,关中更是彻底失去控制,侯爷首先应该做的,应当是稳定局势。
唯有稳定四方生民,再起兵戈向蜀地不迟。如此一来,侯爷清君侧之举,才算名正言顺!”
伍云召听得很认真,当即拱手道:
“多谢道长指点,本侯明白了,那昏君在蜀地,已然穷途末路。待处理此间事务,再出兵攻打不迟,此前是本侯太着急了。”
现在的杨广,去了蜀地,就算还有着天子的名分,也不可能和以往一样了。
国都被破,天子出逃。
对于一个国家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
不论之前的大隋有多强盛,此刻之后,恐怕天下人都会有其他想法。
而且,如今伍云召在大兴,他已经拥有主动权,可以有更多的选择。
思索之后,伍云召环顾众人,认真说道:
“如今杨广出逃,这等杀父弑君,残害忠良之辈,岂能为天下之主?大兴乃大隋国都,国不可一日无主,本侯打算另立新君,诸位意下如何?”
当听得伍云召之言,众人都有些惊诧。
姜松、罗成虽然意外,但他们关系不如雄天等人亲近,并未开口多说什么。
伍天锡本想说两句,犹豫之后,还是憋了回去。
而雄天,他与伍云召目光相对,已然得到答案。他相信,伍云召的想法,肯定没有那么简单,事情发展到这等地步,他们已经没有退路。
至于雄阔海,那就更不用说了,雄天是什么想法,他也是什么想法。
虽然他才是兄长,但他更支持雄天的决定。
“皆听兄长之言!”
听到这句话,伍云召轻出一口气。
他又不是傻子,如今大隋都快要被他们给撂翻了,要是一心让杨家人当皇帝。以后出了什么问题,南阳众人定没有好下场。
说到底,另立新君只是过度罢了。
他们还需要一个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