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你生了孩子在家,一分钱收入都没有,整天吃了睡睡了吃的懒得要死,我养着你这么个跟猪一样的闲人就够我受得了!”
“反正现在你让我掏钱给老太婆看病,我是一个子儿都没有!而且老太婆没生我没养我的,我作为女婿没有义务出这个钱!”
林莜下了电梯,正对面是一堵墙,虽然看不见正用恶毒言语咒骂的男人此刻的表情,但她的脑海却已浮现出了那人面目狰狞的样子。
因为这声音的主人她认识,正是她的姐夫许言之。
嚎哭的是她年仅两岁半的小外甥女,而那个低声啜泣的女声,出自她的姐姐,林鸢。
林莜深呼吸一口气,攥紧了手袋,强迫自己要冷静,不要冲动,准备等姐夫发作完了再过去。
医院是最能鉴别人心的场所,是以来往的人早已对这种争吵见怪不怪。
林莜靠墙静静等着,她不想让姐姐因为自己的突然出现而难堪。
姐姐因为早早嫁了人在家带娃没收入,姐夫每个月虽然收入超过两万,但就给姐姐两千元的生活费。
姐姐是从牙缝里挤了又挤,省了又省,一块钱掰成两半花,才每个月挤出来一千块钱给母亲攒手术费的。
林莜知道,姐夫没有义务给母亲出钱看病,但姐姐又有什么办法?
因为手术费的事,姐姐不知道跟姐夫闹过多少次别扭了,每次姐姐提出拿钱,姐夫总是会跟姐姐大吵一架,夫妻感情也早就所剩无几。
有时候林莜就想,姐夫当年娶姐姐时,在婚礼上所说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简直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了。
现实生活中只有“大难临头各自飞”。
终于,五分钟后,姐夫的咒骂声低了下来,姐姐的啜泣声也停了下来。
林莜再次呼气调整情绪,想装作刚下电梯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过去,再将自己筹到三十万的好消息告诉姐姐。
可这时,却听到姐姐吸了口气,似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温柔又坚定的开口道:
“言之,我把你叫到医院来是商量事情的,不是为了抱怨和争吵,如果你执意用这种方式跟我沟通,我确实无可奈何。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你怎样骂我都可以,但是请你对我妈称呼放尊重一点……”
“现在医院催得急,我妈手术迫在眉睫,如果再耽误下去,我……我和莜莜就没有妈妈了呀……我求求你……求求你念在多年夫妻情分上,救救我妈妈好不好……”
“……我知道,你爸妈要在老家盖房子,你上周才给他们拿了二十万,我求求你把那二十万要过来,我……我以后砸锅卖铁都会报答你们家的……我求求你了言之……”
紧接着是“扑通”一声。
轰——
林莜觉得大脑一阵嗡鸣,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在迅速向后倒退,全身的血液都煮沸了似的,一股脑的倒灌至了头顶!
林莜知道,那声“扑通”,是姐姐在朝姐夫下跪。
婚前,姐姐是自尊心何等强的一个人,林莜比谁都清楚。
此刻,姐姐却向她最爱的男人,低下头颅,弯下双膝。
丢掉了她的自尊……
姐姐该是如何的绝望无助啊!
林莜咬紧下唇,任由牙齿切破唇瓣。双拳紧握,任由指甲掐入皮肉。
林莜都不觉得疼。
此刻的她,心痛犹如刀绞。
“……呜呜妈妈……呜呜爸爸……不要……呜呜……妈妈抱抱……”刚学会说话的小外甥女用着仅有的词汇量,在一旁表达着她的惊恐和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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