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神洲各地的参会修士齐聚青云桥后,扶摇塔的塔门也准时开启。
这是方独树入驻桥上的第五日。
中午时分。
他陪同祖师齐道鸣与师兄何铁掌,以及所有来自河西的同道,结伴离开行宫,一起赶往青云桥中段的塔门处集合点。
其实昨天夜间扶摇塔已经在河道上显形,但是塔门直到此刻才姗姗打开,负责护法任务的诸葛上师,立即通传桥上群修,全部赶来塔门,准备闯塔。
三十年前在月陇关门楼内,方独树曾经在傅玉卿遗留的壁画上,观摩过扶摇塔的大致轮廓。
整座塔身宛如一根通天巨柱,垂插在三河口里。
如今方独树身临其境,近距离打量扶摇塔,却根本观望不了全貌。
他站在青云桥上,朝桥外的河道上远眺,视线内全是墨绿云雾,这些云雾如同一堵直插云霄的巨墙,朝上根本望不见尽头。
云雾左右封锁了所有河面,不止是黎水河道,包括临近的青霜河道、锦绣河道也全部笼罩在内。
也可以说,扶摇塔是在三河口的河心处拔地而起,直冲苍穹之巅,塔外则弥漫了一股云雾禁制,辐射了周围的所有河道,由此才形成了通天巨柱的外相。
至于塔内是什么样的环境?
方独树并不清楚,何铁掌也没有亲身经历,齐道鸣与葵花婆婆这些河西修士同样一无所知。
不过他们全都心怀期待,渴望着入塔探索。
他们赶到青云桥的中段位置时,已经有数百上宗与北朝修士汇聚过来,他们手指桥外的绿雾巨墙,热热闹闹的议论纷纷。
“昨夜扶摇塔显踪时,雾墙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异状,如今墙面显露一道吸水漩涡,难道那就是塔门?”
“正是!这一座扶摇塔,它本身是水塔,通体都是使用河水凝结而成,即使塔内开辟有结界,也是常年被河水淹没的状态,界中洞府其实都是水府!”
“竟然是水府,那与潜入青河之底有什么差别?探险难度肯定是要举步维艰的!”
“我说的是常态情况下,在四甲子内,扶摇塔里全是水府!但是每逢四甲子一度的塔身显形时,塔内河水会自动退空,所有结界都会显露天地原貌,探险难度自然会大大降低!”
“哦,这应该和涨潮、退潮差不多!扶摇塔在四甲子内都在涨潮,塔内充斥河水,等四甲子过去,塔内开始短暂退潮,所有河水被排空,于是咱们就有了探险机会,对也不对?”
“你这么理解,也未尝不可!”
这些修士的议论仅仅是道出了扶摇塔禁制的皮毛。
方独树比他们了解更深一些。
扶摇塔确实是一座水塔,不过塔内河水全是保护塔身的禁制,河水常年累月、昼夜不停的运转,笼罩整座塔身,保护的无懈可击,并且协助塔身融入河道内,由此导致了塔身的隐形,让修士追查不到丝毫踪迹。
但是河水禁制存在缺陷,每隔四甲子,河水的运转会暂停大约一个月,这期间所有河水都会从塔内排空,塔身防御被剔除一大半,隐形也被解除,于是让各路修士寻到了入塔探险的机会。
此刻雾墙上的吸水漩涡,说是塔门,其实称之为‘河水禁制的缺口’更为恰当。
这样的塔门缺口,附近四条青云桥外的雾墙上各有一个。
就在众人讨论时。
只见塔门内忽然飞出几道人影,这几人是在门内探查地形,其中就包括小隐宫的游弃之。
几人从塔门出来后,直接飞向漂浮在人群上空的诸葛上师。
“里边情况怎么样?”诸葛上师问。
“情况很糟糕,门内通道处的河水非但没有排空,反而更显凶勐,增加了闯门难度。”游弃之皱眉回道。
“这不应该呀!扶摇塔开塔这么多次,每次只要塔门显形,门内通道的河水必定荡然无存,为什么这次会特殊?”诸葛上师沉吟起来,琢磨起其中缘故。
游弃之目光转向人群里的方独树,前几天他听方独树讲过,有修士通过虹桥传送阵,提前三十年进入扶摇塔,如今塔门的异变,是否与这位修士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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