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遥嘴角一抽,突然感觉一只手覆上她的小手,她回握住那只手,笑着看向郁安。
郁安神色如常,说:“我们进京吧。”
云遥一愣,看了眼说书先生,意识到郁安是想要治腿,心中盘算着神医跟着云相去山上寺庙的可能。
谁知说书先生下一刻就说:“神医留在丞相府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云相允许他在府里种各种奇花异草,因此他是绝对不会长时间离开丞相府的。”
接着他又开始讲那些奇花异草有多么危险。
云遥脸色一黑,随即叹了口气,说:“你若不愿留在京都,等治好了腿,我们就回来。”
“好。”郁安眼底带着温柔,轻轻地说。
这天中午,吃过午饭,徐竟舟和车夫就开始搬东西了。
陆知许躺在马车里沉沉睡去,杨大夫开的药有镇定的成分,可以协助他的精神得到休息。
郁安指了指装着礼物的房间,说:“把这些补品带回去吧,我进京带不了这些东西。”
徐竟舟得知郁安要进国子监了,也替他高兴,他温和地笑了笑,说:“那就多谢郁兄了,若我来年进京赶考,再去拜访你。”
“好。”郁安点头答应。
徐竟舟收拾好东西,在郁安和云遥远送的目光下离开了。
两日后,云遥陪同郁安去考试院领了京都路引和国子监的入学文书。
她雇了一辆马车,两人一猫就这样踏上了去京都的路。
在洛州落脚的时候,云遥给赵小芹一家写了信,她要把家里地契的位置告诉他们,反正她不会种地,干脆把地送给赵小芹家。
洛州之前遇过大水,很多路都损坏了,如今新路修好,十分平坦,马车都快了不少。
京都,天师殿。
赵蔺山已被软禁数月,早已想通了其中门路,只后悔当初操之过急,惹恼了陛下。
陛下与先帝不同,对天师殿颇为忌惮,也不信星象,若是再提及此事,恐怕也只会适得其反。
赵蔺山摇了摇头,正要从中心高台上下去,突然感觉眉心一颤。
他连忙盘腿坐下,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儿,细密的汗珠从头上冒出来,他睁开眼,瞳孔颤抖。
“妖星...过来了。”
一个如神祇般一尘不染的少年正站在高台下面,他看出父亲的异样,走上前来询问到:“父亲,你怎么了?”
赵蔺山摇了摇头,感慨自己大限将至,他递给少年一个锦盒,说:“眠儿,妖星靠近上空,为父要开始做法了,去把殿内弟子遣散,不要叫任何人打扰我。”
“这个锦盒一定要收好,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打开。”
少年眸中透露出担忧,他自幼学习星象,深知妖星的威力,他说:“父亲,让我和你一起。”
“不可,”赵蔺山语重心长地说:“为父做法的这段时间,天师殿还要靠你管理。”
见少年还不愿离去,赵蔺山眉眼带了一丝怒意:“莫要小瞧了为父,还不快下去。”
少年无奈,只得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