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云湘梳妆完毕,又被两个丫鬟规劝着喝了些粥,便来到灵堂,在夫人棺木前跪下。
在绍国,按照规矩,逝者子女要在棺木前跪上一天一夜,以示孝心。
此时云还已经跪在蒲垫上,和后面痛哭流涕的家仆相比,他神色淡然,古井无波。
云湘心中悲怆,她身软跪下,瞬间红了眼眶,见云还如此淡漠,顿时心生不满。
她哽咽道:“母亲去世,你倒是一点不见难过,怎的如此薄情?”
云还澄澈的眼露出一丝清冷,他淡淡说:“我对夫人,一如夫人对我。”
云湘一噎,想到什么,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偏过头不再看他。
幼时,云湘曾看上云还的玉雕砚台,云还不愿给,她便去抢,争执间将砚台摔碎,发出巨大的声响。
母亲闻声焦急过来查看,见她在哭,不由分说把云还抽了一顿。
云还那时才六岁,伤口发炎,多日高烧不退,大夫急得不行,母亲却从不过问,也不让她去看望。
那时云湘已经八岁,早到了记事的年纪,她清楚地记得母亲骂出的污言秽语。
她骂云还是个贱种。
云湘不再言语,纤瘦的倩影如娇花般颤抖着抽泣,掩含着莫大的背上。
真就跪到隔天早晨,云还虚弱地起身,他只是遵守该有的礼节,多的一秒都不想待。
云湘唇色惨白,勉强支撑着上身,虚弱道:“我实在不舍,能否请各位先回去,留我和两个丫鬟在此独守一夜,明日再将母亲钉棺下葬。”
一众丫鬟小厮被感动的不行,纷纷夸赞大小姐有孝心,给云湘备了好些吃喝,又加了棉袍,才四散离开。
待众人散去,素云去关上门,云湘才瘫倒在地,跪了一天一夜,她的身体已经吃不消了。
碧月给云湘盛了碗热汤,说:“小姐喝了吧,暖暖身子。”
云湘起身喝了汤,才感觉好些。
她虚弱地坐在地上,轻声说:“待入了夜,你们两个悄悄打开棺木,看看母亲的身体有没有不对。”
素云白了脸,哆嗦着说:“小姐,这是不是不太好。”
碧玉一愣,她为难地说:“小姐的意思莫不是说,是神医用夫人试毒试药?”
云湘眼下一片青黑,连粉脂都遮不住。
她神色游离地说:“我总是忍不住想到这种可能,希望是我想错了。”
入夜,月明星稀,秋风萧瑟,阵阵凉意渗入灵堂,透着阴冷诡异。
相府陷入沉寂,云湘将棉袍拢了拢,说:“开始吧。”
两个丫鬟害怕的不行,颤抖着点燃油灯,凑到棺木跟前。
微微晃动的烛光照在红棺木上,衬的更加诡异。
两个丫鬟齐齐咽口水,做了好久心理建设,最终还是合力将棺盖推开。
一股刺鼻的腐烂味道掺杂着泥土香冲进两个丫鬟口鼻之中,她们缓缓正眼,看到今生难忘的一幕。
只见那爬满蛆虫的尸体被极为诡异的折叠,膝盖骨处生生断裂,两只脚紧紧贴在头颅两旁,如此,才堪堪装下这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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