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云遥把云湘扯到一无人处,便道:“说吧,窦燕堂想要什么?”
云湘捏着有点被扯痛的小臂,忽而道:“我不相信那诗是你写的。”
“的确不是我写的,”云遥沉声道:“你去查便是,查到了,自可来揭穿我。”
云湘死死攥着袖子,脸色十分难看。
她自幼苦读诗书,来维护她“京都”第一才女的名号,哪里还有她没读过的诗词?又有哪本书记录了这首诗句?
云遥哪有闲心顾忌她那点情绪,她攥住云湘的钻花衣领,强迫云湘望着自己,冷声说:“把你答应我的告诉我。”
云湘被云遥弑人的目光吓了一跳,她红了眼眶,颤抖着说:“他喜欢拿人试药。”
云遥闻言,错愕一瞬,随即放开手,头也不回地朝清秋院跑去。
云湘只觉一阵耻辱,她摸着刚刚被攥住的领口,好希望云遥赶快死掉。
清秋院向来无人阻拦,云遥冲过去,差点没刹住脚,这要是撞到窦燕堂的宝贝植物上,她怕是要和相公殉情了。
她气喘吁吁地说:“你拿我试药,是不是就可以救我相公了?”
窦燕堂修剪枝叶的手一顿,并不看云遥,也不吭声。
云遥知道她说对了,若是错了,窦燕堂会毫不留情地拒绝她。
她连忙道:“把药给我,我现在就吃。”
窦燕堂用那灰白的瞳孔睨她一眼,沉声道:“你会死。”
云遥一愣,她的确猜到风险大,但没想到会有这么大。
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地说:“给我。”
窦燕堂又不说话了。
云遥气恼,她指着一个方向说:“我知道那是你的药房,我把它们全吃了,也能吃到你想试的药吧?”
眼看云遥真的要去药房,窦燕堂脸色阴沉地喊道:“站住!”
他放下剪子,再也做不出那副悠然姿态,缓缓道:“我答应你就是了。”
半晌,云遥拿到了窦燕堂递给她的小瓷瓶。
这小瓷瓶长得怪好看的,一半黑,一半白,像窦燕堂的眼睛。
云遥拔起塞子就想往嘴里灌,却被窦燕堂拦住了。
他道:“你现在吃怕是你相公都未必能见你最后一面。”
云遥闻言打了个抖,就听窦燕堂接着说:“先带我去救人。”
“好。”云遥松了口气,领着窦燕堂上了马车。
彼时郁安早就醒来,正在忍受着钻心之痛。
每每有血液从身上渗出来,他便痛的想要将自己撕裂。
药浴被染红了一桶又一桶,只要泡进去,便感觉疼痛减轻了一点,可那一点,简直是微乎其微。
有的时候,清醒着还不如昏睡过去。
白俞昭在就红了眼眶,也起了将郁安打晕的心思,却被大夫拦住了。
大夫说:“郁公子五脏六腑都在滴血,能撑到现在已是不易,再睡过去,就不知能不能醒来了。”
于是白俞昭开始变着法地和郁安说话,一会儿讲到白俞京,一会儿讲到婉仪公主,家里的婆婆,侍卫,家里的花草树木...
郁安在药浴之上的所有毛孔都在滴血,有的时候,耳朵里的血液甚至能汇成一股小流,造成哗啦哗啦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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