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自然不是谈话的地方,三位藩王被迎入三楼桃夭包厢。
穿着制式服饰的小二显得无比干净利落,脸上没有很多店铺小二的谄媚,职业性的微笑让人看的很舒服,熟练的为三位藩王泡上了一壶茶说道:“这是本店的碧螺春茶,三位大王请慢用,这是本店的酒水簿子,三位大王看有什么要享用的,小的为大王记下。”
“有意思,确实有意思。”朱棡拿起鎏金封边,制作无比精美的酒水簿赞道:“这店家花头委实不少,发传单,贴告示,那门口迎接宾客的几位女子身着衣饰令人耳目一新,回头本王也要让府里妾侍穿穿,想来别有一番情趣。”
朱樉押了一口茶,回味道:“此茶色泽银绿,翠碧诱人,卷曲成螺,叫碧螺倒也合适,这店家果然是个有心之人,回头倒要包上几斤,带回府里。”
朱棣笑道:“这茶应该是产于平江府的洞庭茶,春季采摘为最佳,以前倒也喝过,却不似这般香醇浓郁,许是店家手法,如何炒制,倒要向店家要来。”
“四弟这是要夺人家的秘法方子啊。”朱樉咳了声道:“这酒楼乃是蓝玉外亲产业,四弟想要豪夺,怕是要落了凉国公的面子。”
朱棣冷哼一声也没搭话,蓝玉乃是大哥朱标的死忠,而他英明神武有洪武之风,这些年驻守北平抗击草原部族犯边也是战功赫赫,而这些反倒成了错的!
蓝玉那狗贼屡屡在太子耳边煽风点火,说他朱棣在北疆拥兵自重,长此以往,恐势大难制等等。
朱棣岂能不恨!
只可惜他虽是亲王,但是蓝玉也是深得老爷子信重的大将,其锋芒便是他也只能忍让三分。
现在朱棡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朱棣心里岂能不气,可气归气,脸上还是不露声色道:“蓝玉仗着和大哥姻亲,仗着自己有几分战功便飞扬跋扈,如今大哥不幸薨逝,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此言何解?”朱棡笑问。
“三哥这是明知故问。”朱棣不悦道:“父皇能容忍蓝玉骄横跋扈,是因为蓝玉会成为大哥臂助,大哥的威望也足以震慑得住,可如今大哥走了,父皇若立二哥为储,二哥能容得下他?若是父皇要从大哥一脉立孙为储,立朱允炆,父皇能让蓝玉安然活着?若立朱允熥,哼!这外戚的前车之鉴可是斑斑血泪!”
“四弟不可胡言乱语。”朱樉摆了摆手道:“有些话放在心里面也就是了,说出来要是传到父皇耳朵里,恐怕又是一顿重斥。”
“二哥说的是。”朱棡苦笑道:“如今这京城风起云涌,谣言四起,委实是待不下去咯。”
“待不下去?为何?”朱樉不解道:“大哥还没入葬,我等滞留京城等着为大哥送葬乃是天经地义之事,至于那谣言管他是心向朱允熥的人造的恶谣,还是想让朱允炆继储的人故布疑阵,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朱棣冷笑道:“父皇最近几年越发疑心,难道就不会怀疑谣言是我们放过去的想要一石二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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