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在。”
“诗词写的再好,也不至于让陛下从此以后便青眼有加,打铁还得要靠自身硬!”
“孙儿明白。”
“你既然蒙陛下恩赏实职,便更应当矜矜业业,克己奉公,如此一来才能不落人口实,否则朝堂那些御史言官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的手段可是出神入化,他们借着参奏你枉顾皇恩,视公器为无物,再指责你父亲教子无方,进而弹劾勋门跋扈都不是不可以,朝堂上的那些鸟官,没有错处都能给你纠出毛病来,更何况你还把现成的把柄给他们去抓?”
“爷爷教训的是,孙儿知错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冯胜微笑道:“好在陛下给了你两份差事,否则只给你一个职方主事的差,在那个文官扎堆的地方还不知道要穿多少小鞋,被寻出多少错处,如今你不去兵部应卯,说起来也是在都督府,你人缘不错,有都督府上下为你遮掩,自是无碍,你和兵部那些官员倒也落个不看不相厌。”
“爷爷说的是。”
“以后每日都去都督府,军中断事官倒也算是闲差,你在都督府苦熬资历,陛下若真看重你,以后免不得会有大用。”
“是,孙儿谨记。”冯毅无奈,他兵部和都督府的差事都没了好吧,老皇帝说让他去领一卫指挥,也不知道是隶属于哪个都督府的卫,要是左右前后的都督府,那他好不容易在中军都督府积攒的人脉可就白白浪费了……
话说,老皇帝不会把这茬给忘了吧,要不然爷爷被召回京,面圣的时候为何老皇帝竟未提及?
“爷爷本在太原立卫屯田,此番陛下特旨回京,想来陛下已然打定主意要立储,前些日子陛下携熥殿下去了那个什么天下第一鲜酒楼,这酒楼传闻是蓝玉外亲所开,可爷爷去了凉国公府上一趟,也曾隐晦一问,蓝玉这小子倒是一副讳莫如深的,看来这酒楼没表面上那么简单呐。”
冯钧笑道:“父亲的意思是不是觉得这酒楼和宫里有关?是陛下……”
“住口。”冯胜斥道:“陛下重农抑商乃是国策,又岂有亲自下场的道理,此事不管内情如何,都休要多提,要去饮宴便饮宴,该会多少账就会多少账,别没事找事,说你呢,老二,你那群狐朋狗友的没几个好东西,儿子都快立户的人了,自己还没个正经,难不成就真指着府里混吃等死一辈子。”
冯平没想到老爷子话锋一变就指到了他,顿时憋屈道:“父亲有所不知,那天下第一鲜如今是好大的营生,据说酒宴都订到了半年后去了,那三楼的包厢倒是没被预定,不过陛下待过的惊鸿包厢只招待王族,其余如桃夭、梦回和落絮三个包厢能进去的除了当朝三品以上外就只有父亲您这样的公侯伯爵亲身前往才行,儿子可没那么大面,就算想赊账都没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