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时代名作不能算少,当然若是和唐宋比自然不值一提,所以冯毅也希望詹拓出的题目能瞎猫碰上死耗子,让他抄上一两首名作出来,否则的话也只能随便拿一首寻常的充数。
可充数的诗词很难具备压倒性优势,对付詹拓这种纯粹的读书人,又拉了这么多士子来助阵的酸货,还真不一定能必胜。
不过话说回来了,冯毅最大的信心可不是诗词,而是曲和联!
詹拓竟然敢和他比曲、联当真是作大死,现在这个作死货竟然好死不死的要以石灰为题!
冯毅手里掂量着石灰块,装模作样走上几步,一脸的苦思。
詹拓只当是难住了冯毅,嘴角情不自禁浮现出一缕阴笑,仿佛已然看到冯毅被扒光衣服沿莫愁湖奔跑的丑态,似乎看到了明日街头巷尾都在议论今日宋国公二孙子如何丢尽勋戚脸面的话题。
冯毅脚下一顿,走到案边执笔问道:“那冯某就写上拙作,供诸位一观。”
“装模作样。”詹拓继续鄙视。
石灰吟。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短短一首七言从徐增寿的嘴里念了出来,詹拓已是脸色苍白,身躯甚至忍不住打起了筛糠。
好一个‘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好一个‘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在场的勋门子弟不少也都是些不学无术之徒,只是觉得这首诗读起来朗朗上口,倒也没觉得什么,可脸色雪白的詹拓还是成功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负责记录的婢女已然将这首《石灰吟》送进了知春阁。
“字面上句句写的都是石灰,然而却能以石灰的开采过程,展现诗人不避千难万险,勇于自我牺牲,依旧保持忠诚可贵的品格……这是我读过的最好的借物言志诗。”
徐妙锦仰头看着傅姗道:“小妹也知道这是借物言志,可傅姐姐说是最好的,是不是有些过了?”
傅姗轻轻摇头道:“在姐姐看,能和这首诗比肩的只有文相公的《过零丁洋》,冯公子必然会凭借此诗名垂千古,青史留名。”
不怎么爱说话的李琴也忍不住开口道:“不愧是能谱写出《孤灯伴佳人》的才子,冯公子有此诗作,外面那些质疑恐怕再也不会复现了。”
徐妙锦嗯嗯两声道:“借石灰言志不稀奇,难能可贵的是竟然写的这般气势磅礴,恐怕就是陛下看了也会赞上一句,能写此诗者必为大明忠良之士,效命于皇家,当为肱骨之臣,这次游园会,那詹拓只怕是要颜面扫地了,小妹也劝过三哥不要趟这浑水,三哥却是不听,詹拓自己丢人也就算了,怕是还要连累了三哥哥。”
送诗来的婢女喃喃道:“小姐,他们还……还打了赌……”
徐妙锦眼睛顿时一亮,急不可耐道:“什么赌?快说来听听。”
婢女红着脸把赌注说了一遍,知春阁上顿时鸦雀无声,众多女眷包括大大咧咧的徐妙锦都被羞红了脸,不敢就此赌注发表半个字的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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