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衡刚刚布置完自己的小窝,便听到附近有人哀嚎:“天杀的咯!是谁将我安排到这五谷轮回之所的!这到了晚上,便要臭气熏天,到时候我该如何忍受得了,yue!yue!……”
估计是想到到时候的味道,那人已经忍不住先干呕起来了。
章衡:“……”
章衡忍不住为这哥们哀悼,然而下一刻,他便感觉到腹中有腌臜物将要出,赶紧举手,附近的差役过来问道:“这位士子有什么事?”
章衡不太好意思道:“我每日都是这个时候便溺……”
差役顿时明了:“来来,这边来。”
章衡跟着差役走,然后便看到刚刚哀嚎的主人公,这士子红着眼睛煮了一壶水,正倒着水,打算喝点水压一压,却看到跟着差役过来的章衡,他顿时瞪大了眼睛:“咦!不是吧!不是吧!这位兄台,你这么快便要……”
…
章衡十分的不好意思,他一边同情这位兄弟,一边又压抑不住肚内的造反,只能苦笑一声不作答,一低头钻进茅厕之中,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传出,然后丝丝恶臭溢出,那士子顿时又yue了起来。
章衡听到外面的声音,内心又是愧疚,但身体却是十分的舒畅——没有比排便顺畅更值得人感觉神清气爽的事情了。
完事后,章衡整理好衣裤,然后不忍心看那士子,低着头便要走,但却意外发现,外面已经排起来了长队,一个个脸色有异,看来肚子里的腌臜物也是要现世了。
章衡本不忍心看那士子,但见此情景,忍不住还是看了一眼,只见得那士子一脸的铁青,然后时不时又yue一声,引得排长队的士子们露出同情的神情,但又心有余季——还好自己不是号子号!
章衡叹了一口气转头走了,后面忽而有人惊叫:“不好啦,不好了,有人晕倒了,有人晕倒了!”
章衡回头一看,原来便是那士子,不知怎么的晕倒了,被差役抬着走了。
“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章衡摇头回到了自己的隔间里,盖上了薄被,补了个回笼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冬冬的敲隔间,章衡晕沉沉的睁开眼,有差役拿着卷子跟他说道:“发卷子了,别睡了,抓紧时间做起来。”
那差役直接扔了一打卷子进来,章衡赶紧起来,用毛巾湿了水擦了把脸,稍微清醒了一下,然后才打开卷子,一张一张过了一遍,然后脸上笃定了下来,微笑暗道:刷题果然是王道啊!
这些卷子虽然形式上有所变化,但万变不离其宗,无非都是那些东西拿来翻来覆去的出题而已,只要做题足够多,便没有难的题!
只是章衡觉得不难,其他的人却未必觉得不难,卷子发下去没一会的时间,附近便有低声哀嚎的声音传来,忽而有人大声哭了起来,然后差役大声呼喝将人抓了起来送了出去,又有人低声的哭泣,引得隔壁不耐呵斥,然后引来差役又是一顿呵斥,闹腾腾的好一会才安静了下来。
反正便是一副众生相。
章衡做起题目来,便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奋笔疾书打起了草稿,卷子不少,但时间也很多,他是个做题极快的人,先打好草稿,再来誊抄,这样可以避免一些低级失误。
这一做便到了夜晚,一到看不太清楚,章衡便放下了笔,细心的洗了笔,以免硬化。
然后将砚台也封存了起来,以免污了卷子,然后将卷子细心的收了起来,才烧了炉子。
他烧了些水,就着干粮来吃,混了个半饱,然后在隔间里挥手蹬足,算是一番消食。
等到其他的人灯火都点起来了,章衡便躺下睡觉了,没有多长的时间,他的鼾声便响了起来。
有些学子还笑话他就是个猪,大白天的睡觉,然后到了晚上吃完饭又立马睡觉,这跟猪又有什么区别?
…
只是到了夜深的时候,他们才知道什么叫经验。
到了晚上,睡得早的人便睡了,睡得晚的人却是难以入睡了,因为考场里面各式动物都有:有猪的哼哼叫声、有蛤蟆的呱呱声、有驴子的啊啊声、有龙吟、有呼啸、有马萧萧……
当然还有放屁声、磨牙声、偶尔的失声尖叫声、从梦中惊醒声、梦里叫妈妈声、呀呀似乎孩童委屈哭声……
更加奇特的是,竟然还有呻吟声,而且不是痛苦呻吟,而是快乐的呻吟声……
大约是哪个学子做了个快乐无边的春梦了吧?
睡不着的学子只能苦笑着瞪大了眼睛苦苦挨着等候天明,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他们才终于睡去,而没有睡多久,便闻到了熬煮食物的香味,他们差点便骂了出来。
章衡睡得早,醒来自然也早,而且精神奕奕,醒来之后,稍微簌了口湿了脸,肚子便咕咕叫了起来,于是赶紧烧炉子做饭呗。
吃完了东西,坐了一会,章衡的彻底醒了过来,这时候便到了他出恭的时候了,他赶紧举手,让差役带着他去茅厕,还早着,所以无须排队,进去又是一顿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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