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按上柔软心脏的那一刻,苍兰能明显感受到一股说不出的力量通过手臂不受控制疯狂涌进自己身体。
伴随着脑袋一阵剧痛,记忆碎片开始飞速组装又打散,让她无法窥得全貌,零散的记忆在脑海里冲撞,星星点点,无法掌控。
红色心脏渐渐暗淡,在力量枯竭的那一瞬间化为黑灰。
苍兰顾不上其他,她身体显然负荷不了那些力量,浑身如针扎一样疼。拿出照影,用尽全身力气,奋力一插,再狠狠划开,柔软的腹腔霎时破开了一道大口,从口子里还能看到乱七八糟的地面。
跳出腹腔就地一滚,苍兰瘫在地上再也无法动弹,余光暼见飞奔而来的爸爸和堂哥,她终于安心闭上眼,让自己陷入黑暗。
在昏过去的那一刻,她终于明白,原来家人的意义就在于无论任何情况下,都可以放心交出自己的后背。
明亮的实验室内,透明的玻璃柱里泡着各种奇奇怪怪的物种,一排一排的铁笼里关着的无数暴躁动物正在不停嘶吼,最里面的笼子挂着好几条手臂粗的锁链,而锁链的一头扣着一个小小的白色身影。
小小的人儿手脚脖子和腰都被铁链扣住,连站起来都做不到,只能曲着身子坐在笼子里。
她缓缓抬头,双眼如古井深潭般寒凉。
苍兰猛地惊醒,如溺水后刚刚获救般大喘了几口气,等缓过来,抬手按住了太阳穴。
这已经是她醒来的第三天。
没有找到房车,江猛和李烈找来了一辆大巴,把大巴里的座位拆掉,放上铁架床,就成了能住人的“房车”。
一家人在车尾的位置特意隔出来一个小小的空间,摆上单人床和漂亮的梳妆台,一米二的架子上挂了整整一排新衣,窗户上挂了带着蕾丝边的粉色窗帘,这里俨然是个少女的闺房。
车头是驾驶室,还围了一圈铁栅栏,形成一个安全的空间,接着是码得整整齐齐的各种物资,物资后隔着一道帘子,帘子后放着张铁架单人床,李烈和江猛就住在这里,晚上睡觉的时候,一个睡床,一个打地铺,早上就把铺盖卷起放到第二层。
之后的许言和许愿如出一辙,他们后面是新救回来的陈琳和林宝珊母女,然后就是李春生和陈芳华,最后是需要保护妹妹的李承德和没有存在感的时希,再末尾就是苍兰。
斗篷已经被陈芳华清洗干净,还带着洗衣液的清香,脸上的伤口也贴上了纱布。既然醒了就没打算再睡,苍兰下床蹬上自己粉色的兔子拖鞋,从衣架上扒拉出一件白色的钩花长开衫套上,踢踢踏踏从后门下了车。
车子停靠在离花蔷市区十五公里处的一个农家乐院内,陈芳华带着陈琳和林宝珊在厨房里热火朝天的做饭,李烈和江猛在四周巡逻,李春生拿着块废铁不知道在鼓捣什么,李承德则是和许言许愿以及时希一起打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