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么画?”嘉和帝自认是个雅人,书画皆通,很喜欢品画品字。
“皇上请稍等!”贺方小跑到门口,顿了一下弯腰,似乎是从地上拿了个卷轴进来。
画很长,贺方让嘉和帝的贴身太监陈公公握着卷轴,他则慢慢打开画。
随着卷轴的慢慢打开,一座巍峨的皇宫首先展现在眼前,然后是长长的官道,官道两旁,国子监、茶馆、酒肆、客栈……官道上,奔跑的马车,行走的路人,在摊位前买东西的小姑娘,还有远处的一座桥,桥下大小船只,桥上撑伞观景吟诗的书生……都清晰可见。
“这是……状元街?”嘉和帝虽然不同意状元街官方命名为状元街,但他有时也会忘了状元街的原名。
“对!”贺方很识趣地忽略了画上方的“前门大街街景”六个小字。
“画得真详细,连胡同里有条狗都画上了。”嘉和帝看得入神,此时,卷轴也即将全部展开,一张小小的纸条映入眼帘。
嘉和帝颇有兴趣的俯身去看纸条上的字:“贺大方,如果你不帮我把画呈给皇上看,我就把你十岁那年在国子监藏书阁看书看得尿了裤子的事宣扬得人尽皆知!另外还送你个外号:尿裤大王!”
嘉和帝愣了愣,然后忍不住哈哈大笑。
贺方尴尬地双手举画,膝盖跪倒在地,五大三粗的人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皇上,天地良心!臣真的是被楚澈那家伙逼的!”
嘉和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宣楚澈!真以为他搞这么大阵仗,朕就会给他换个活儿干?怎么可能?君无戏言懂不懂?”
陈公公赶紧放下手中的画轴,跑到门口,刚准备喊人去宣楚澈,就看见门外地上,横躺着一团白色的……似乎是一个人!
门口的侍卫点头表示,那就是个人!
陈公公弯腰俯身轻喊:“楚二公子?楚二公子?”地上的人毫无动静。
陈公公又喊:“楚夫子!楚夫子!楚夫子……”地上的人还是毫无动静。
“楚状元!”陈公公大喊,地上的人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在,我是楚状元!”
陈公公:喊公子喊夫子都不醒,一声状元就蹦起来了!合着您就对状元这称呼执着?执着有什么用?皇上想让你尚公主,结果你不洁身自好!弄得皇上在娘娘们面前丢尽脸面!皇上不罚你罚谁?
“楚状元,皇上让您进去!”陈公公弯腰说。
楚澈随意拨拉了一下窝在地上睡得乱糟糟的头发和衣服,雄赳赳地进去了。
“臣楚状元拜见皇上!”
嘉和帝刚喝到嘴里的茶差点喷出去:楚状元?谁会自称状元?这臭小子!看见他就不顺眼!
“说吧!你求朕什么事?先说好,你的国子监夫子必须当够三年!”
楚澈点头,左右看了看,御书房除了陈公公和贺方没别人,上前一步悄悄说:“皇上,臣这幅画画了两个月呢!”
“画得不错!很能突显我泱泱北龙大国状元街的风采!”嘉和帝不吝夸奖。
“皇上,有人想出大价钱买我这幅画!”
嘉和帝两眼放光:“出多少?”
楚澈伸出了一个手掌。
嘉和帝:“五十万两?”
楚澈:完蛋了!伸多了两个手指。
嘉和帝兴奋地追问:“是不是又是李清白那傻缺?”
楚澈艰难地点头:“是那傻缺!不过,他还提了条件!”
嘉和帝仰坐回龙椅:“人家都出了这么多钱了,提个条件怎么了?你尽管答应就是了。”
楚澈:“我能答应?”
嘉和帝:“这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楚澈:“这么说皇上您同意了?皇上您金口玉言,可不能反悔!陈公公和贺大方是证人。”
嘉和帝打了个哈欠:“朕当然是金口玉言!朕哪次不是金口玉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