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秋不听。也没有时间听,此时读书要紧,其他窗外之事,自不必管。却也不成,好花大声地喊着人了,声音之大之烈,堪比高音喇叭。她浑不当少秋之存在为一回事,以为他之所作所为,不过是作秀,所谓沽名钓誉者是也。
要是打得过少秋,好花真想冲上前来,扇少秋一个耳光,大好时光不睡觉,却要无端吵人,为人之不正派,真是到了无可救药之境地也。不过,好在自己女儿并未过来听此人之读书,否则的话,岂非要上当了,届时自己哭起来可能都没有眼泪。为了以防万一,好花此时站在这,自己女儿胆敢过来,二话不说,立马一巴掌过去,还要不要脸,竟然凑到这听读书来了?
大雨仍旧不断,雨珠下在树叶,沙沙声苍茫而凄惨,而好花断然不惧,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免受此妄人之诱惑,吃这点苦断不算什么。当然,对于少秋之那些之乎者也,好花听不懂,也不必听,权当放屁,甚至连放屁也不如。
“垮了,坡垮了。”当少秋读到有味处时,听到外面好花这么喊着,此时她所关心者,也不过是这些了。
说来也是,由于暴雨,山坡上的泥石流冲下来了,一时淹没了不少大树,幸好没有伤到人畜,不然的话,荒村的人们又会有苦日子过了。而对于这些,少秋浑然不关心,读书就读书,如何可以再去想其他不相干之事?
不过,坡垮了少秋都不关心,这令好花几乎要愤怒了,为人之冷漠,一何至此乎!她这时便走上前去,站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不住地敲打着屋门,一个劲儿地说着“坡垮了,坡垮了。”
这坡既然相隔老远,垮与不垮自然不用去管,可是,好花既然已然说上门来了,此时再也不能不放在心上了,想拉开这屋门,可是觉得这事与自己毕竟毛关系也没有,何必去管呢?可是,看那阵式,少秋如果不出去看看的话,好花便不会走开,似乎少秋这人只配管这坡垮不垮之类的事情。
少秋此时身上衣着单薄,更皆没有雨伞,纵使出去了,也于事无补,况且这也对自己没有什么影响,何必去放在心上呢?但是,好花却要站在这屋子门前,见少秋不动,似乎不想出来,这还得了,便不住地拍打着这屋门,非要少秋出去不可。
无奈,少秋只好走出去,一看,见好花站在自己屋子门前,打着伞,默然无语着。少秋问了一声,才知这坡没有垮,而这外面荒村更是一片安祥,夜色下的灯火盏盏,在雨中望去,更显得妩媚。
“坡垮了吗?”少秋问着。
“没有垮,我刚才眼花了。”好花笑着说。
少秋二话不说,碰地一声,关上屋门,继续读书,而好花却呆在这屋子外面唱着山歌。以山歌相和,这也算是什么样的事呢?不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喜欢唱就唱吧,反正不关自己的事。
如此读了一会儿,便又听见好花在不住地说着什么了,且敲打屋门之声音较比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可能是雨吧,谁又能有这么无聊的心,专欲敲打别人的屋门呢?少秋不听,此时读书读到开心处,尚且要手之舞之足之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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