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天亮时分,冯大爷尚且还没完没了地挑着水,往人家大田里不断地灌着河水的时候,冯大爷也想起了自己,能不能为自己的大田也挑挑水呢?可是,他没有田地,只能为人们挑水救禾苗了。
少秋大山上的禾田,此时也是一片枯萎,不多几日之后,这大好一片庄稼便极有可能死掉。而花伯更是巴不得如此,届时自己尚且想在少秋的禾田里点上一把大火,将他家的庄稼悉数烧个精光,使之颗粒无收,不如此,自己的夫人断不会相信他是个傻子。只要证明这少秋是个傻子,那么小花再嫁进这少秋屋门的概率便几近为零,否则自己的夫人闹起来,尚且要费些周折。
花伯最为担心的事情莫过于冯大爷为少秋大田挑水,这只要灌进了河水,禾苗悉数救活了,这一大片禾苗将丰收在望,届时会毫不留情地把自己的庄稼比下去了。如此一来,要自己的夫人相信少秋是傻子,那将无异于与虎谋皮。
此时,花伯呆在自己的大田,而相邻的少秋的禾田中,已然是一片死亡的气息散布着。如此再要不了多久,少秋的禾苗定将完蛋,如此一来,小花不会嫁进这穷家了,这对小花来说可谓是天大的造化。不然一辈子没得吃没得穿的,将来沦落进烟花巷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此一来,这少秋真可以说是太毒了,自己纵使是死了,也要从坟墓中艰难地爬出来,砍他两刀。
不过,如果能防患于未然的话,岂不是更好?这便火速从大山上赶到了冯大爷身边,见冯大爷正在挑水,一时不便打扰,毕竟救禾苗要紧,这便悄悄坐在一边,干看着这冯大爷。
也不知怎么回事,这干瘦老头一个,力气却大得如此惊人,使花伯此时又不敢去与之说话了,就怕一时不慎得罪于他,抡起拳头打自己一顿,岂非要命?可是为了小花,为了把少秋整倒,这便什么也不顾了,凑过去了,作了个揖,说了个好得不能再好的话,而这脸上也赔着笑,人再怎么凶狠,也不至于打笑脸人吧。
正好冯大爷干活累了,这便坐在一边休息,看见花伯坐在自己身边,此时也看了他一眼,“有事吗?”冯大爷问道。
“也没什么事,不过就是告诉你,不要给这少秋大田挑水,”花伯颇为神秘地说着,“我昨天做了个梦,说如果你给这少秋大田挑水的话,每挑一担水,你的寿命就折去一年。”
“有这事?”冯大爷无动于衷地问道。
“千真万确,骗你是小狗。”花伯理直气壮地说道。
“嗯,知道了,谢谢你提醒,”冯大爷吸了一口烟,又将之吐出来,一时颇为自得,见花伯尚且还不走,这便又问了一声,“还有事吗?”
“我想请你为我大田挑上一担水,”花伯说,“不然的话,我一家三口这便会饿死了。”
花伯说了这话,此时坐在冯大爷身边,呜呜哭着了,就恨自己没有冯大爷这般大力,不然的话,何至于求人,又何至于愁没有饭吃呢?此时就怕冯大爷不答应自己,如此一来,大田的禾苗算是死翘翘了,而届时被少秋笑话尚在其次,饿急了,自己的夫人不知道会不会去做可耻之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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