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管这么多,仍旧不住地哭泣着,并无半点话语,背对着人,一时之间,也是看不清到底长什么样,青春几何。正是七月半中元节到来之际,往往到了此时,荒村的一些个大人们,这便告诫自己的孩子,千万不可下河洗澡,也不能乱跑乱叫,到了夜里,只好是依偎在自己的亲人的身边,不然的话,怕是会碰到一些不堪之物。
“他妈的,”黑匪看着那个红衣女子哭泣,有些觉得不对劲,“莫非是鬼?”
怀揣着如此想法,黑匪不敢造次,关上屋门,闩上了,又在门后加上一块巨石,靠在屋门上,之后躺上床去,关上灯火,置一切烦恼于以外,此时不再关心任何事物,包括门前那个红衣女子之哭泣。
见黑匪关上屋门,一时之间,似乎没有什么声音了,那个红衣女子也一度停止啜泣,使黑匪渐渐闭上了眼睛,欲沉入梦乡了。可是,刚一闭上眼睛,回想着自己的所作所为,简直令人发指,若非如此,今夜何以会出这等不堪之事,竟然有鬼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哭泣?
随着大雨不断地落下,门外瞬时之间,便只剩下淅沥雨声一片了,其他之事物,已然是听闻不到,纵使是小河东去之声,此际亦是渐渐消失不见。黑匪长长地怅叹了一声,人生之凄凉,沦落如此,纵使是到了九泉之下,也应该是无脸见祖宗的呀。
风不断地呼啸着刮过,黑匪无法入睡,此时听见有人似乎拍打着自己的屋门,非要自己出去不可,念及门前有鬼,独自面对,要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可是放任那鬼乱打自己的屋门,此亦不妥,不然的话,无法睡去,到了明天,想要上山好好干活,怕是不成。
不敢拉开屋门,因为心里有些害怕,却也不能怨谁,要怪的话,亦只能是怪自己平日造孽太多,不然的话,到了七月半中元节了,何独自己的屋子门前有这种可怕的东西,人家都是好好的呢?想到自己身世之凄凉,加上碰上了如此倒霉之事,黑匪肝肠寸断,泪水滑落,冰凉凄清,正在此不堪之际,门外那鬼又不断地拍打着屋门,声音之强烈,吵得人无法好好躺在床上睡觉,只能是竖着耳朵,无端听着罢了。
实在受不了了,万般无奈之下,黑匪本来想冲出去与之拚命了算了,却在仔细思考了一阵子之后,又放弃了这种冒险主义行为,躺在自己的床上,长长地怅叹着而已。拍打屋门之声渐渐熄灭,终于是听之不到了,黑匪舒了一口气,复闭上眼睛,今夜这一劫算是躲过去了。
当然,这要是人的话,黑匪还不得杀了他,毕竟有枪在手,放眼荒村,谁能奈何?可是七月半,中元节,独自碰到这么个可怕的玩意儿,若说不倒霉,那是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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