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情苦04
李廉带着人赶到之时便见戚浔在和一位老伯说话,他很是意外“戚浔?你怎么来的比我们还快?”
戚浔和老伯交代一句迎上来“李捕头,不是我来得早,是我就住在附近早上还没出门便知道出事了所以刚才我一直在这里。”
李廉看着不远处的水井,“你该没吃过此井的水吧?”
戚浔摇头“我家不用这口井。”
她说着带李廉往水井边走“这处水井供养着附近几户人家中毒是从昨天晚上开始的有两户人家出现了呕吐眼下天气热他们起初以为是吃了馊掉的饭食,只服了些消食的汤药,到了半夜便更严重起来。”
戚浔指着周围几户“这最近的五户都中毒了最严重的是个小女孩七岁如今昏迷不醒,不知道能不能救过来。”
这附近的民宅大都只有两进许多人家挖不成水井便靠着外头的井过活李廉走到井边往下看了看,“我让人在里面打捞试试看看能不能找到同样的布包。”
李廉吩咐人找家什,又令人去周围几家问证,这时,江默忽然带着两个巡防营的人出现在了不远处,他来的很急,看到戚浔安然无恙方才松了口气。
待走到近前,江默便道:“听说是这边出事,便过来看看,你怎在此?”
戚浔道明原由,江默顺着那话道:“这口井被下毒了,那你日常用水的井呢?”
“在东边,那口井应当没事。”
江默沉声道:“还是得当心。”
李廉听见便道:“江校尉说得对,你也得当心。”说完看着江默问:“你怎么来的这样快?”
江默便道:“我差不多是和你派去刑部报信的人一起到的,听说又有人下毒,便过来看看。”
李廉沉着脸道:“那份信是前日收到的,这还没到整整两日,凶手便开始第四次下毒了,实在是逼得太紧。”
衙门来的人多,周围百姓本就聚在一处看着,这会儿甚至还有隔壁民坊听到消息来围看的。
“又有人下毒了?这短短几日内,有许多起了,这是要做什么?莫非真是因为议和有违天道?”
“不是,我听说是有人喊冤,官府不管,便如此报复寻常百姓。”
断断续续的话传入几人耳中,李廉眉头一皱寻声望去,发觉是个年轻女子在议论这话,便走上前去问:“这位姑娘,你说的这喊冤之语,是从何处听来的?”
这姑娘有些紧张,“坊间都这样说,我是听见邻家的婶子说的。”
李廉问:“她人可在?”
姑娘回头四处看了看,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妇人,“就是她。”
姑娘说着将妇人叫过来,李廉问她从何处听来的,这妇人疑惑道:“早上出门买豆腐,听卖豆腐的王婆婆说的,她就在前面街角,这会儿应该还在……”
李廉只觉不妙,忙叫了两个人过来,“去找找前面街角的王婆婆,问问她那喊冤之事是从何处听到得。”
两个衙差应声而去,李廉回到井边,“坊间怎么开始流传起喊冤不喊冤了,那封信只有不多几人见过,外面的人又是如何知道内情?”
戚浔沉声道:“莫非是故意散播?”
李廉叹了口气,“不好说,看看能不能探问出来。”
话音落定,拿着竹竿的衙差从井水中打捞出来一物,喊道:“捕头,找到了!”
戚浔跟着李廉看过去,只见衙差手上拿着个青色布包,远看着就像香囊,却又比香囊更小更粗糙,且这黛青之色,扔到水中还颇不显眼。
李廉拿过布包来看,“没错,就是这种!和之前找到的差不多,这布包不大,缝的针脚虽密,却极不美观,像是不会女红之人所为。”
只是普通的粗棉布,戚浔心底发沉,又道:“刚才问了一圈,从几家中毒的情况来看,凶手投毒应该在酉时前后,当时各家各户快要做下午饭,他在此时投毒,而后大家打水做饭,于是所有人都或多或少中毒了。”
戚浔刚说完,从西边一户家中走出个哭红了眼睛的妇人,看到衙门众人,她脚步虚浮的走过来,哑声道:“各位差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哪个杀千刀的,竟要如此害人!也不知造了什么孽,我夫君我弟弟我儿子都中毒了,你们能查出来凶手吗?”
李廉肃容道:“官府肯定会尽力的。”
这妇人一副不能尽信的模样,一边往回走一边咕哝道:“尽力尽力,城中不知多少地方被下毒,若真能尽力,又何至如此?”
李廉和在场的衙差面上青红一片,这时,围看人群后的街市上却传来马蹄声,几人转眸看去,竟见是傅玦带着人快马而来,众人面色一肃,皆迎了过去。
傅玦疾驰而至,下马之时口中道“免礼”,目光却紧紧落在戚浔身上,又立刻问:“下毒的井你可用过?”
傅玦话语中透着焦急,连戚浔都听了出来,她心头一热,忙摇头,“没有,这井离得远,卑职不用。”
傅玦紧皱的剑眉这才微展,适才得李廉所派之人回报,说凶手再次下毒,下毒之地还在安宁坊琉璃巷,傅玦一听,这地方不正是戚浔家宅所在!
凶手下的是剧毒,而戚浔家中只有自己,若是中毒,连个发现照应之人都无,想到此处,他顾不得马车,径直催马赶了过来,所幸她好好的。
他提到嗓子眼的心落下来,这才发觉掌心中竟出了一层粘腻冷汗,一颗心也跳的颇快,自从傅韫阵亡后,他许多年未曾这样担心过人了。
傅玦神容一正,问李廉这边境况,这时去几家走访的衙差也回来,禀告道:“一共五家人有中毒之状,中毒的加起来有二十三人,较严重的七人,最严重的一人,是个小孩子,这几家都请了大夫,大夫正在给医治。”
凶手第四次下毒,伤者再加二十三人,傅玦沉着脸扫视周围一圈,只见此处不过是寻常民坊,街巷间四通八达,每日来往的路人也不少,不由有些棘手。
“将井封了,其他人去周围取证。”
傅玦下令,李廉便命人去周围查问,附近围看的百姓多,见衙差们靠过来问询,却都开始害怕,三三两两的往回走,有那胆大的,便被留下问话。
不多时派出去的衙差们回来,所获甚少。
一人道:“下毒的时辰确定,就是昨日酉时,因有一家是酉时之前来打水的,却不曾中毒,另外一家与她前后错了两盏茶的功夫,便中毒了,那时日头西斜,外头酷热难捱,也没人注意外面街上经过了什么人。”
本章节尚未完结,共3页当前第1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