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浔对当年事发之时的朝堂动向了解极少,见傅玦如此说,便专注的等他说下去,傅玦道:“你适才猜到太后,我虽不觉得是太后害了二皇子,但当年的案子定的那样快,太后不可能全无干系,但她当年,多半是觉得二皇子必定是被四皇子一脉害死,周全福的死,应当与她关系不大。”
戚浔几乎可以想象,二皇子被谋害身亡,乃是滔天大罪,罪责一旦落在卫陆宁三家头上,那些明里暗里与卫陆宁三家有仇怨的人家,必定会不遗余力的促成案子定性,再加上彼时的太后和皇后皆是孙氏之人,可以想象出她们三家是何等四面楚歌。
她看着傅玦道:“那我们可能想法子将真凶引出来?”
傅玦应是,“既然灭口了周全福,那凶手必定知道陆家后人回来了,他如今躲在暗处,一定会将所有暴露的可能性扼杀,这便是我们的机会。”
戚浔面露严阵以待之色,又想如何才能将凶手引出,傅玦捏了捏她掌心,“不急在这一时片刻,他如今还不知陆家后人是谁,更不知你的身份,我们要比他更能沉住气。”
戚浔自然应是,傅玦见她眉头皱着,便抬手在她眉心抚了抚,“今日我们去公主府,是去当差的,莫要露出端倪。”
戚浔挺直背脊,又将面上忧色隐去,若不细看根本瞧不出什么。
傅玦赞许地看着她,戚浔轻声道:“当年的案子生在瑶华宫,今次这案子生在上林苑,同样都是节庆夜宴,只是此番,必不会再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傅玦握紧她的手,又有些想将戚浔揽入怀中,可这时,马车缓缓地停在了长公主府门之外。
下马车之时,孙菱从后面快步跟上来,又对傅玦几个道:“当夜长公主喝醉了酒,一直和驸马在撷芳馆内歇着,她们和皇后娘娘一样,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你们要不问问当日长公主府带去园子里的下人?”
因是长公主设宴,所以许多侍从都是公主府过去的,傅玦点头,“自该如此。”
几人一起进了府门,管事闻讯立刻迎了出来,又派人去向长公主通禀,没走几步,傅玦看向了公主府西北方向,那里有一座高耸的楼台正在搭建,傅玦并不常来公主府,因此有些意外,“那处是”
孙菱见状便道:“是公主殿下为驸马建的藏书阁,已经修了四层,还差最后一层,驸马这几年开始信佛,此前想将一套失传的佛门经文重新修纂,公主殿下听闻,便想为他建一座藏书阁,听说驸马的藏书连书房都摆不下了。”
几人说着话往正院去,刚走到正院之外,却只见驸马秦瞻独自一人迎了出来,孙菱往他身后一看,“怎么不见公主殿下?”
秦瞻眉眼间拢着忧色,“她今日身子不适,我招待几位。”
孙菱一听,连忙道:“可要紧?”
秦瞻摇头,“老毛病了,无碍。”他说完又看向傅玦,“临江王是为了上林苑的案子来的吧?不过那日我陪着公主,所知甚少,与这些年轻人也来往不多,不若我叫府中侍从过来?”
孙菱笑道:“我们正如此说呢!”
秦瞻便吩咐管事,“将墨云几个叫来,还有当日负责膳食的蒋铨几个厨子厨娘,一并叫来。”
管事微愣,“驸马记错了,当日负责膳食的没有蒋师傅,是宋师傅。”
秦瞻面上闪过一丝茫然,而后很快反应过来,“好,那将宋洋几个叫来。”
管事快步而去,秦瞻请傅玦和孙菱入堂中落座,戚浔跟在后面,仍然在品味适才秦瞻面上一闪而过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