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园竹07
“西南一地名百色此种闭壳龟便出自那里,它头部黄色头背淡绿背甲红棕,本生长在山涧溪流之中,后因甲色艳丽逐渐被许多喜好养龟之人推崇但物以稀为贵,此龟只有百色山区才有便成了龟类中颇为名贵之物。”
戚浔侃侃而谈周蔚惊讶道:“你怎知道这些?”
戚浔莞尔“从前在洛州和师父见过一劫案受害者便是喜好养龟之人当时劫匪不但抢走了受害者的金银钱财还抢走了受害者养的名贵水龟,后来劫匪不会养龟,将那些名贵的拿去黑市上倒卖如此被官府捉住。”
戚浔想起当年语带唏嘘“当时为了查案子我专门去请教过养龟的老师父还顺手买了只没人要的草龟,如今还在我宅子里养着呢。”
“你竟在家里养了只水龟?”周蔚觉得新鲜“我见过养猫狗养鸟儿鱼儿的养乌龟的实在是不多见你说的这闭壳龟应更少见,那咱们能找到凶手了?”
戚浔点头“这种闭壳龟若要养得好,便要用山泉水,还得日日吃新鲜的鱼虾螺肉,谁家若是养了,是要很花些心思的,只需要在周围找到养这闭壳龟的人家或者商铺,便能确定死者遇害之地。”
周蔚精神一振,李廉也未想到会有如此进展,“找到死者遇害之地,便能确定凶手了?”
“这不一定。”戚浔将鳞片用草纸包好,“还得看查出来结果如何。”
李廉点头应是,松了口气道:“也不错,你们这边有进展了,我得忙活我那头去,待这案子了了,我再上大理寺致谢!”
他与戚浔和周蔚告辞,自回衙门,戚浔又在杨梧遗体上检查片刻,摇头,“暂没别的了,也不知这龟鳞帮不帮得上忙。”
周蔚道:“咱们这就回衙门找少卿大人,去城西挨家挨户排查,这水龟既然只能长在山区溪水之中,洛神湖应当不可能有,既是如此,这头发里头的鳞片便一定是在死者遇害之地留下的!找到遇害之地,距离找出凶手自然不远了!”
“可算机灵了一回。”
戚浔打趣一句,待收拾好遗体,周蔚又带上鳞片,待与守义庄的衙差告辞后出了门。
二人上马直奔大理寺,待回了衙门,正值午时,衙门里却只有谢南柯,不见宋怀瑾,谢南柯见她二人归来,忙问:“怎么?在义庄寻到新线索了?”
周蔚从怀中掏出那纸包,“那必须,极重要的线索,找到凶手指日可待!”他又问,“你们早间去了哪家?少卿大人呢?”
谢南柯便道:“少卿大人去伯府了,早上去了户部侍郎家和忠平伯府,这两家的公子和杨梧交好,可问了之后,他们也只知道杨梧和傅家公子打过一架,并不知道他与别的人结仇结怨,不过,忠平伯家的公子说,杨梧和杨松的关系没有那般好。”
戚浔疑问:“哪般不好法?”
“说是杨梧对这个哥哥看不太上,杨松平日里伏低做小,对他和他母亲多番讨好,几乎是逆来顺受,杨梧对这个哥哥虽然未多为难,却很有些鄙薄。伯府公子还说,说杨梧死了,得利的便是他哥哥,让我们好生查查他哥哥。”
戚浔听得心惊,“杨松可是说他们兄弟关系极好的。”
周蔚道:“杨松觉得杨梧不为难他便是关系好,他如今还未成家独过,再加上这案子,自然也不敢说是表面和气,不过案发之时,杨松人不在城内,不可能是他杀人。”
谢南柯道:“去迦叶寺的人还没回来呢,等问清楚了才知道杨松有没有说谎,少卿大人去伯府,是去找巡防营指挥使的,早上我们去这位指挥使府上,其府上家眷说指挥使带着小公子正好一早去伯府看望了。”
周蔚等不及,“那咱们得去找少卿大人,戚浔在死者头发里发现了一样证物,能确定死者遇害之地。”
谢南柯看向戚浔,戚浔点头,“很是要紧,耽误不得。”
既有了关键证据,自然不好延误时辰,戚浔和周蔚刚缓了口气,又与谢南柯催马往定安伯府去,三人一路疾驰,到了伯府之前,却见数辆马车停在府门外。
戚浔三人表明身份进府,很快在正堂之前见到了王肃,王肃见他三人来立刻迎上来,“你们怎么来了?”
戚浔道:“我今日复验得了些线索,来禀告给大人。”她视线一抬,越过王肃看向伯府正堂,只见正堂之外守着许多下人,“这是什么情况?”
王肃低声道:“前日杨梧遇害之事还未传出去,经过昨天今天,这不,伯府的世交们都知道了,便来府上探望,眼下来了好些人,我们大人正在偏堂,和巡防营指挥使钱镜明父子说话,这屋子里的都是和伯爷伯夫人说话的。”
京城中世家盘根错节,如今出了人命案子,无论真心假意,登门探望总是少不了的,戚浔几个面面相觑,只得和王肃一起在中庭凉亭里等候,管事的知道他们都是衙门之人,又吩咐小厮们为几人端来座椅奉上茶点。
这时谢南柯忍不住问:“所以到底发现了什么证物?”
周蔚这时才将那纸包打开来,谢南柯和王肃伸脖子一瞧,硬是认不出那小小薄片是何物,周蔚瞟一眼戚浔道:“认不出来吧,这是鳞,不过你们猜猜,这是何物之鳞?”
“鱼鳞?”王肃猜。
周蔚摇头,“错,是龟鳞!”
谢南柯惊道:“龟鳞?龟有鳞?”
戚浔无奈道:“先收起来,还没呈给大人呢!”
周蔚将纸包起来,戚浔这才道:“水龟也是有鳞的,只是不常见,此番发现的龟鳞还并非寻常水龟,你们那夜去前后探问,可曾发现周围有无卖水龟花鸟的铺子?”
谢南柯和王肃略作回想,王肃想起一事来,“你别说,还真有一处铺子,是卖鹦鹉的,我在门口探问的时候在地上看到个笼子,里面装着蛇,说不定也卖龟。”
戚浔几人听着精神一振,可这时,府门方向又走来两个身穿公服的年轻男子,门房将二人领着一路往正堂去,路过他们之时,那二人也狐疑朝他们看来。
王肃低声道:“是巡防营的人。”
巡防营管束京城城防治安,常与京畿衙门和大理寺打交道,那二人认出他们是大理寺之人,又见戚浔站在大理寺众人之间,不由朝她多看了两眼。
这时,彭氏陪着两个华服妇人从堂中走了出来,年长者四十上下,雍容华贵,年轻者碧玉之龄,清妍毓秀,二人面带愁容,轻声安抚着彭氏。
彭氏红着眼眶送二人出府,边走边道:“本想早点定下和玉萝的亲事,可是他父亲又想先给大的说亲,如此便耽误了,万万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玉萝那般好的姑娘,往后给她说个好人家,我仍是将她当亲女儿看的。”
年长的妇人叹气道:“你莫要伤心太过,且顾着自己身子,梧儿到底被谁所害还未查清楚,你可不能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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