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盏脸上闪过一抹回忆之色:“那是我小时候,听着宫内一个年纪很大的老宫女说的,她说,当初项羽的军队破入关中的时候,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焚毁秦王宫,关中的秦人也遭了大难,有许多楚军士兵糟蹋妇人的时候,还让掰开她们丈夫子女的眼睛看,有人受不了这种羞辱,当场咬舌自尽者比比皆是。”
李欢神色不由得凝重了起来。
金盏接着说道:“但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咬舌自尽的勇气,有的人活了下来后,沦为军中士兵的玩物,又有许多的人被饿死……幸存的人,多番受难,方才得以脱离危险,而随后,这些人大多都跟随高后往汉中去了。”
“汉王仁爱,高后那时候也绝非心肠狠毒之辈。”李欢感叹着,只是可惜啊,刘彻不是刘邦那样的帝王。
“后来,这些妇人担心自己将来又被凌辱,所以就开始不断地吃,不断地干粗活,甚至有人开始跟随护卫们学习战阵搏杀的招式,久而久之,这些妇人就变得魁梧雄壮,身上完全找不到半点女人应该有的柔美,这些妇人,后来有了一个统一的名字,靠山妇!”
“战争应激的后遗症啊!”李欢摇摇头:“秦末汉初那时候,会有这样的人,可为什么现在还会有这样的人心甘情愿成为靠山妇?”
“这个世界上,任何时候都不缺苦难的人。”金盏抿着嘴唇:“我若是不遇到夫君,也未必会比这些靠山妇好些……”
看着金盏微微失落的神情,李欢下意识的伸手轻轻抚摸在她的小腹上,温柔地说道:“我可不是上天赐给你的,相反,我反而认为你是上天赐给我的。”
金盏耳根都红了,呼吸急促的厉害:“夫君给的汤药喝了以后,已经有月事,只是圣雪师总说量少,持续时间也太短,还要再等些时日……”
“可我是公主,我要是这么做了,后边的人就会学我们的,夫君在忍耐忍耐,也只有数日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李欢立刻停止了探索。
金盏浑身紧绷着的身体骤然放松下来,但是额头上却已经见了汗水:“不如让白止来就好。”
“罢了,明日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李欢摇头:“让圣雪师她们过来,我得询问一下你的情况,药是我和她商量着给的,你的情况虽然有所好转,但还得继续深入讨论一下。”
金盏面色微红:“还说明天有事处理……罢了,妾身吩咐下去就是,夫君可要爱惜自己的身子才是。”
“哈哈哈……”李欢大笑着,金盏却又有些难耐的逃离了这房间。
不一会儿,圣雪师、红脂、蛮古殷三人到了。
红脂和蛮古殷一直都很拘束,完全像是对待匈奴王那样对待李欢。
圣雪师则相对好许多,她从一开始,就能很随和的与李欢深入浅出地交流。
“母后的身体本来就不差,公主的身体是好得太过分了。”这是圣雪师的诊断结果。
“太强,太弱,都不适合孕育生命。”李欢对这点倒不在乎,他以前看一些电影的时候,就已经听人说过,许多女战士在条件艰苦的时候,身体就会自动绝经。
金盏是以前遭受的压力太大,完全把自己朝着靠山妇的方向去练,唯一不同的是靠山妇吃得太狠,她则不然。
想到这里,李欢也是一阵庆幸。
否则要自己娶一个靠山妇样的公主,他可能真的就只有另外两个选择,一个是跑到匈奴那边协助匈奴南下一统山河,然后找机会干掉匈奴单于,自己做皇帝;第二个就是跑到淮南王那里,协助淮南王推翻刘彻,然后自己先做权臣,再谋机会再进一步。
当然,这都是李欢胡乱的想法罢了,这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除非有喷蓝火的加特林。
“翠华的情况不错,我们匈奴那边,也认为妇人有孕之后,不能躺着不动,得起来行走,到时候才好生产;汉家这边,却反而认为应该卧床多做休息。”
“那也是权贵之家才这么做。”李欢摇头:“寻常妇人,在田间劳作着生产的,于我大汉而言,也比比皆是。”
他拿起花茶,漱了漱口:“雪儿,陛下总说我侯府的人口太少,你从匈奴那边得到的滋补药方,像是没用一样,我们都用了这么久,却只有翠花一人有孕……”
圣雪师笑出了声:“妾身这些时日听太史令说水土不服的典故,莫不是这药方到了汉地,也水土不服了?”
“快些来试试,我这几天虎鞭酒都喝了许多!”李欢吹熄烛火,为验证药方是否有效,而亲自献身,以身试药。
夜色已经很深沉了,然而就在此刻,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忽然钻进了阿娇的房间。
“怎么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