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城之战,赵将军三万破十万,大胜!大胜啊!”
“赵将军万胜!秦军万胜!大王万胜!”
兴奋的欢呼声传到鸿沟边上,刚刚还震惊于赵佗摔断腿的诸位秦将全都一脸诡异的看着羌瘣。
羌瘣嘴巴半张着,一双眼睛都快惊得鼓了出来。
“赵佗腿都摔断了,他怎么还能大破十万齐军!瘸腿上战场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秦军主帅营帐中。
王翦将手中那封帛书看了又看,一张老脸已是笑成了菊花模样。
“好个赵佗,三万破十万,还抓了齐国大司马!真不愧是老夫选中的人,此番大胜一出,老夫无忧矣!”
王翦笑完后,又转头看向南方,脸上满是幸灾乐祸。
“项燕,马上就有年轻小子来捅你屁股了,不知你可有准备?”
……
两日后,位于淮阳附近的楚军大营,也收到了来自楚国东境快马传回来的情报。
“秦将赵佗在甄城大破十万齐军,生擒齐国大司马田冲。”
大帐之中,楚令尹项燕黑着脸,将记载着情报的帛书狠狠拍在桉上。
帐中诸多楚将全都呆若木鸡。
“三万破十万,还生擒了齐国大司马田冲?这消息是真的吗?天啦,那赵佗竟然如此厉害。”
来自屈氏的将军屈茂满脸震惊。
景同则点头道:“换成是其他人,我是不信的。但若是那秦将赵佗,三万破十万,这是真的有可能。”
一想到昔日泗水畔的那场血战,景同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赵佗,不可与之争锋。
昭氏的昭原则是一想到自家兄长昭平的死,和昭氏所经受的耻辱,便不由怒道:“十万人啊,整整十万大军竟然被一个赵佗击败,那些齐人都是蠢猪吗?什么蠢货齐国!”
坐在帐中的项渠则是面无表情,脑海里浮现出他曾在秦宫大殿上所见的少年模样。
等到诸将各自惊怒完后,主位上的项燕才重重叹了口气。
“齐军既败,我楚国东境门户大开,以那赵佗的兵法造诣,恐怕会率师南下,从我楚国丰沛之地而入,攻彭城而临淮北啊,直捣我楚国腹心之地啊。”
听到这话,诸将脸色大变。
特别是项渠想到自己曾劝父亲将鲁地和方与、丰沛等地的士卒调到淮阳这边来,更是心神惶恐。
他立刻站起来道:“不能让赵佗南下。否则我军将腹背受敌。令尹,我愿率军东去,将那赵佗击败。”
项燕看了他一眼,木然问道:“你要多少人?”
项渠知道自家父亲这句话的含义。
加上最近从鲁地,彭城,方与丰沛等地新调来的楚军,淮阳的楚军战卒大概十二万左右,面对王翦的大军显得单薄。
若是项渠用的士卒多了,淮阳守备减弱,秦军恐怕就会寻机扑上来,则淮阳危矣!
“我要两万人!只要两万!我定然能击败他赵佗!”
项渠咬牙。
项燕看了他一眼,叹道:“赵佗乃是秦之名将,你手中兵力若比他少,定然不是对手,我给你三万人。”
项渠愣住了,喃喃道:“令尹,我若带走三万人,你这边……”
“无事,我会让一部分辅卒穿上甲胃,羊做战兵,迷惑秦人,以王翦老龟的性格,若无完胜把握,也不会轻易出手。之后我会上书请大王从寿春调一万精兵过来。”
“你那边,也不求能将赵佗击败,只需要守住符离和蕲邑一线,将他阻隔在外便是。”
项燕脸带暮气,说话有气无力。
项渠看在眼中,知道赵佗大破十万齐军后,自家父亲已经是对此番战事不抱希望。
“父亲让我防守,是怕我打不过赵佗。”
“但我有三万人,三万楚卒非那齐人可比,且兼有地势之利,我项渠未必就没有击败赵佗的机会!”
知子莫若父,项燕见到自家儿子的模样,哪还不明白对方的心思。
“渠,此战只能守不能攻,我让景同随你。记住,莫要想着击败赵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