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槐是吃过花觅苦头的人。
他指着从远处贴着人群走过来花觅,对尖嘴猴腮男说,
“我欠的账,你全部都找她要,她就是我的外甥女。”
“她是我养大的,生恩还没还我,就帮我还点债,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说完,方槐细麻杆一般的身子,就这么钻入了人群中。
尖嘴猴腮男一个不察,就这么让方槐熘了,他低低的骂了一声,
“妈的。”
然后看向花觅,直接拦在了花觅的面前。
花觅一愣,站在人群背面,抬头看向对面这个胆大包天的混子。
此时刘圣元已经稍微恢复了一些神智。
看到他能配合医护上担架,花觅便准备在城外地摊上逛逛。
因为湘城的承载能力有限,现在进入湘城的门槛儿提高。
普通的人和拥有犯罪记录的人,都不能入城居住。
能入城居住的,就只有各个领域的人才、孕产妇、父母双亡无人照顾的孩子,以及没有行动能力的老人家。
还有可以入城批发物资,但无法居住在城内的摊贩,以及进入基建队的民工。
当然,先前已经趁早入了城的普通人,不会被驱赶出城,依旧可以居住在城内。
这样一来,湘城外面聚集了大量的幸存者。
有幸存者,就会有小摊儿,这些摊子上,能淘出来不少好东西。
花觅难得出城一趟,打算好好买买买一回,就被人拦住了。
她瞧着面前这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很面熟。
想了会儿才想起来,这几个男人,不就是监控中,一直在她的莲花盛兴超市外面转悠的人?
这是瞄上她来的。
“你就是方槐的外甥女?”
尖嘴猴腮男,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借条,朝着花觅展开,
“这是你舅舅借我们的账,你给还了。”
花觅看都没看那一张密密麻麻的纸条,
“父债子偿的道理不懂吗?找他女儿去,找我干嘛?这人我不熟。”
当然不熟,可是隔了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呢。
要不是这辈子方槐没死,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花觅都不记得方槐长什么样儿。
所以不熟,不要碰瓷。
说完她就要走。
尖嘴猴腮男却是伸手,挡住了她的去路。
他流里流气的看着花觅,
“这个事儿可没那么容易过去,欠债不还的人我看得多了,全都跟我们装不熟。”
“我劝你还是老实点儿,要么替你舅舅把钱和物资都还了,要么我给你找个工作,你这姿色还可以,不用做几年,你就能把你舅舅欠下的钱和物资还清。”
前提是,方槐不会再赌,不会再继续借。
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小。
他们在道上混了这么久,从没有见过哪个赌徒会真正的戒赌。
大多都是一面赌咒发誓,说自己再也不赌,一面禁不住赌博的诱惑,想尽一切办法去赌。
每一次赌博,对赌徒来说都是最后一次,而每个最后一次,他们都在梦想着下一把能够翻本。
所以大概率,花觅会要替方槐还一辈子的债。
花觅一挑眉,眉眼间全是讥诮的冷色。
刚要说话,她的背后,男人厚实宽阔的胸膛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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