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
此出自于孙子兵法,可谓千古流芳,但凡文臣武将,皆是朗朗上口,每逢讨论军事战略,往往便会有其发挥之处。
然而,世间百事,说着容易,做起来就很难了。
都知道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可能做到之人,少之又少。
国师也先问题出口,竟无人回应,一众权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愿在这时开口。
孛罗前车之鉴近在眼前,身上伤口血淋淋,这于谦明摆着,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这份功劳不好拿,他们又何必来当这个出头鸟?
阿噶多尔济见到这一幕,脸色也是变得稍稍不好看起来,脱脱不花则是静静的坐在主座之上,喝自己的羊奶,看似丝毫不关心在场局势。
毕竟他不过是个被架空的傀儡,扮演好傀儡的角色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没有身边两位实权人士的指令,最好少开口,免得不小心在帐篷里头意外坠马身亡。
眼看两位大佬的脸色愈发难看,帐篷里终究还是有一嘴没一嘴的讨论了起来。
这些权贵倒是深得大明文武百官于朝堂之上自保的精髓,张口就是念经,满嘴车轱辘话来来回回的说。
乍一听貌似还有点意思,仔细听就知道全是废话,无非就是同样的废话翻来覆去的说,表面换一层皮罢了。
国师也先与阿噶多尔济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出无奈,瓦刺军队常年打游击,都是见好就收。
早已养成习惯,不愿意打硬仗,更愿意打顺风仗,但凡形势稍有变化,很容易演变成眼下这个模样。
你把锅推给我,我把锅推给你,咱们来来回回的推锅,事情就这样推没了。
至于先前击溃朝廷二十万大军?主要原因还是朱祁镇太不争气,简直恨不得主动伸出脖子去,让瓦刺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自己把自己头砍下来。
人家都送到这种程度了,瓦刺内部其实还有不少争端,得亏了国师也先与阿噶多尔济两人看出机会,联合起来,压下一众意见,这才取得七十七年未有之成就。
而面前的情况自不相同,于谦明摆着是个刺猬,不怎么好下嘴,容易把自己弄得满嘴都是伤。
其还背靠着京城,各类战略资源、粮草,都有所供应,根本不担心军备问题。
面对这种难啃的硬骨头,帐篷里当然没有人想去当这个冤大头。
不然到时候骨头啃下来了,自己满嘴都是伤,手下军队打的只剩下十之一二,哪怕功劳再大又怎样?
还不是会被身边的这些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甚至可能在帐篷里头意外坠马身亡!
军队就是权,权就是军队。这等观念在瓦刺深入人心。
在座的诸位权贵,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或许嘴上不说,心里都很是认同。
这时,皮球踢来踢去,有人忽然想起前段时间立下大功,打下了紫荆关的那个汉人太监。
“说起来,大皇帝身边的那个太监,貌似是个人才,前段时日,更是打下了紫荆关,而不费多少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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