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以后，章北海找到了正在测试着能力的云天明。
准确地说，是准备测试能力的云天明。
“您看看我写的如何？”无论是因为对方杀伐果断，还是心机深沉，还是为人类保存了火种，云天明都觉得面前的章北海值得用“您”这个称呼。
章北海笑了笑：“不比这么见外，我也没大你多少岁，叫我北海大哥或者章大哥都行！”
“这种东西……你知道我是不擅于鉴赏的。”章北海说着，但还是接过了云天明的小本子。
通读一遍以后，章北海放下了小本子：“从逻辑角度讲，确实是童话故事，因为有很多地方不符合现实逻辑，但孩子们喜不喜欢就不知道了，我的思维已经完全和小孩子无关了。看得孩子越多，孩子们越喜欢，能够具象的世界就越清晰完整，是吧？”
“没错，”云天明知道章北海是亲自来确认自己的替身能力了，用平缓的语气说道：“不用在乎我编的故事内容长短，也不用在乎是否符合物理规律、现实逻辑，只要读故事的孩子够多，且他们的‘好评率’够高……”
云天明顿了顿，换了口气，继续道：“那么我的替身就能直接从书本进入童话故事里的世界，我也能将视角切换到替身上，直接接触那个世界，甚至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读者数量决定的是世界的真实度，如果读者太少，那整个世界都是模湖的，如果好评率太低，那从故事世界里拿出来的东西，能发挥原本作用的就越少，比如喝不完的酒壶会变成普通的酒壶，甚至如果好评率低到一定的程度，根本没法从里面拿出东西来。”云天明说完以后，喝了口水：“还有什么我没有讲清楚的吗？”
章北海想了想：“如果你在故事里设定了一台能产生无限能量的机器，并且是完全可以让宇宙熵减的产出功率……那么拿出来以后，真的能无限产生能量吗？”
“可以，但前提是读者好评率100%，且读者数量……我还没试过这样的设定需要怎样的读者数量，但根据先前写的故事来看，至少得有三千万亿儿童看过我的故事，且好评率达到100%才行，否则哪怕好评率是99.99%，那这台机器也会在一段时间以后消失。”云天明解释道。
章北海点点头：“我明白了。我们现阶段也用不上那么高端的东西，甚至于我们连科学都明白得有限，就别说神秘侧的了。这几天你先休养一下，多思考思考，确定到底要不要陪程心去未来，如果要去的话，我们不会拦住你，但如果你选择留下，我们会派世界级的童话和文学专家来帮你提升写作水平，全国甚至全世界的出版社都不会拒绝你的合作……三体人也很渴望和你合作，他们承诺不计较未来你骗他们，给程心的童话里塞私活……他们现在还没学会说谎，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明白。”云天明毫不犹豫地回答：“但正如你说的，现在的地球上对于神秘侧力量，并不是非常需要，所以我选择前往未来。正好也可以给人类一个发展的机会，让孩子们能更多的机会，让更多孩子们能好好看童话的机会。我将在未来，给未来的孩子们准备更好的故事！”
章北海可惜地站起来：“好吧，希望那时候我还在，当我成了老人，应该能多少理解一些童话了。”
“要不要我编一个返老还童药给你？”云天明笑着说道：“把条件设置地严苛一点，哪怕一百来个孩子满意，都足够拿出返老还童药了，等你老了吃下去，就能看懂我的故事了。”
章北海摆摆手：“算了，这样下去得社会大乱，想你死的人就更多了。”
另一边，程心被送到了万有引力号上，见到了尚且年轻的罗辑。
“对不起……”程心一见到罗辑，就是比智子都标准的深鞠躬。
罗辑笑了笑：“说到底，哪怕全世界的人都在骂你，那些都是未曾发生的事情，放宽心点。”
尽管罗辑这样说，但程心依旧无法从那样的自责中走出来。
“这大半天受了不少苦吧？”罗辑意有所指地问道。
程心知道他说的是交代自己奖励的事情，点了点头：“确实不容易，心理压力很大。”
“不用担心，一切都过去了，”罗辑说道：“一个现实世界的小模拟器，确实有些过于简单，哪怕它非常实用，但从视觉冲击来讲，确实不如云天明的奖励。”
程心看着罗辑：“我真的只是冬眠……会被唤醒，而不是一直让我睡到宇宙灭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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