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晚,答应李怀忠把村里医务室重新办起来,李红兵自然不会食言。
骑上三轮车,晃悠悠来到村里。
草沟村医务室位于村东头,小时候李红兵跟爷爷来过,记得有一道开满金银花的篱笆和一座黄墙灰瓦的土屋。
金银花篱笆还是原来模样,开满黄色,白色的金银花,土屋却越发沧桑,瓦片缝隙间长满瓦松。
村民们排成长龙一般的队伍,等待李红兵的到来。
不等三轮摩托停稳,李怀中笑容满面的走上前,指着身后的医务室。
“红兵叔,可把你等来了,你看,医务室还跟以前一样,我让人只是打扫卫生,里面摆设都没有动,快进去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你只管开口。”
李红兵点点头,像个驼背老头一般走进医务室。
他的这副做派,让村民们更是确信,红兵叔是个有能耐的大夫。
走进医务室。
房间里只摆着一张长条八仙桌,一把方椅,一把太师椅和一块红黑色的切脉枕。
李红兵一眼相中这块切脉枕,色泽油润,暗红中带着点点金星,李怀忠连忙介绍道,“这块木头是老太爷的,当年走的太急,我就收起来了,交给红兵叔也算物归原主。”
“有心了。”
李红兵点头表示感谢,随即坐进太师椅里。
“那红兵叔先忙,有事让他们找我。”李怀忠笑着摆手离去。
草沟村卫生室正式营业。
李红兵轻抚太师椅包浆扶手。
第一次坐诊,有心有点小慌张,小窃喜,小时候每次看到爷爷坐诊,就觉得很威风,幻想自己也能坐在这把椅子上给人看病。
想不到梦想来的这么快,回忆爷爷坐诊时的样子,清了清喉咙门外喊道。
“进来!”
话音刚落,村里的一位小媳妇走进医务室,表情扭扭捏捏,不时回头张望,生怕有人跟进来。
李红兵先是望诊小媳妇的五官,面色浮红而颧赤,多为阴虚火旺,应该与月事有关。
等小媳妇坐下,这才不好意思的说道,“红兵叔,我最近月事的时候,有时候流出黑色血块,有时候还稠的跟米油一样,不会有啥事吧!”
果然!
李红兵笑眯眯的指着坐上切脉枕。
“把手放到脉枕上,先给你把个脉。”
听到小媳妇说出病症,李红兵心里基本有底了,把完脉诊出滑脉脉象,又询问一些问题。
“问题不大,你这是血热,湿热导月事粘稠崩漏,我给你开副丹栀逍遥散方子,你去十里铺抓药回来煎服,早中晚三次,吃三天在找我复诊。”
“啊,红兵叔,你这不能抓药?”
小媳妇皱起眉头,十里铺有三十多里路呢,走过去都啥时候了。
对此,李红兵也没有办法,毕竟自己属于无证行医,虽然有村委会担保,万一有人举报,那就得不偿失了。
至于抓药本来就没证,给人看病出药方就已经违规,要在再抓药,那就是卖假药,罪加一等。
自己又不傻!
真要出事,谁会管你死活,信不信门外那群看病的,第一时间会当缩头乌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