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沟村就那么大!
人也就那么多。
放个屁全村都能听到。
村口小广场发生的事情,也就一根烟的功夫就传遍全村。
大全叔指名道姓嚼红兵叔舌根,还被红兵叔抓个现行,丢人丢大发了。
红兵叔是谁,村里唯一的村医,各家各户都有人找他看过病,还没收过钱,建学校,修路灯。
再往前说,李家老宅清理水渠时候工钱给的足,一天两顿大肉,仁义的很呢。
得了好处,还说红兵叔闲话,妥妥白眼狼一头。
喜欢嚼舌根是不。
现在村里人都在嚼大全叔家的舌根,从爷爷辈一直嚼到孩子,从老到小,一个都没拉下。
现在又舔着脸吃回头草。
“都是乡里乡亲的,哪有隔夜仇。”李红兵嘴上说着没记仇,手却端起酒杯跟大奎碰了一个。
在座谁不是明白人,看到李红兵的动作,就知道这个梁子算是结上了。
大家伙也就不提这事,转个话题陪着老爹唠起嗑。
无非就是那些城里变化大,村里半死不活之类,翻来覆去说过无数遍的老话。
老爹倒是很享受这种感觉。
在城里,自己毫无地位可言,动不动就被老娘当铁锅,翻来覆去的吵。
回到村里就不一样了。
人人见他都是客客气气,主动发烟,主动问好,说一些好听的话。
听完身子都感觉轻飘飘的。
因为下午还要拉石料,就没有喝大酒,每人也就喝了一碗。
吃过中午饭,王海想去乌鸦岭采风,说是青麻石在市面上属于特等石材,去看一看产地,或许能为新宅设计增加一些新创意。
该采风的采风,该干活的去干活。
现在老宅剩下的只有李家人。
李红兵把老爹、老妈按在椅子上,又让大姐夫、二姐坐在一旁。
“三儿,你搞什么?”
老爹、老妈、大姐夫、二姐四人一头雾水。
李红兵面色严肃,对一旁的瞎子、傻娃招招手,“过来,跪下。”
通!通!
瞎子和傻娃俩重重的跪在八仙桌前。
老妈吓的站起身,却被老爹拉住,“坐下,听三儿说什么。”
难道老爹霸气侧漏一回,老妈乖乖的做回椅子上。
李红兵走到瞎子、傻娃身旁,“爸、妈,今天我跟你们说个事,瞎子和傻娃你们也都见过了,我打算把他俩收进李家门,大姐夫、二姐做个见证人。”
收进李家门?
八仙桌后的四人表情各异,但都把目光投向老爹。
毕竟李家,现在做主的还是老爹。
收两个外姓人进李家门,必须老爹点头。
“三儿,你是认真的?”老爹问道。
李红兵点点头,指着瞎子,“瞎子,有先天眼化白驳风,出生就被父母抛弃,是大海叔在集市上捡回来的,前些年大海叔生病走了,瞎子成为孤儿,在村里吃百家饭长大。”
说罢,又指着傻娃。
“傻娃是自强的孩子,小时候被草爬子咬坏脑子。为了挣钱治病,自强夫妻俩在雨水期进山采货,被山洪冲走,找到人都泡浮了,只剩这个可怜娃。”
“他们俩生的可怜,但本性纯良,互相扶持,再加上村里人照顾,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所以我打算把这两个孩子收进李家门。”
老爹、老妈离村早,村里的一些岁数大的还有印象,可再小一些的晚辈就不认识了,更别说瞎子和傻娃,刚还在寻思儿子家里怎么还有两个后生,一个大白天带墨镜,板着脸,一个壮的像头牛,满脸络腮胡跟通缉犯一样。
原来是两个可怜娃,尤其是老娘,本来就对把小儿子放养在农村的旧事耿耿于怀,听到瞎子和傻娃的身世,直接触动母爱,眼泪哗哗流,二姐同样泪花翻滚。
老爹沉声问道,“你想清楚了,收他俩入门,以后就是李家人,要入族谱的,该有的都得分。”
这话别觉得老爹说的直接。
农村就是这样,农村重男轻女的思想极为严重,再加上农村养儿防老思想根深蒂固,家里男丁、女丁都要分的清清楚楚。
尤其是老人百年之后,家产不是只给儿子继承,而是儿子媳妇一起继承,女儿同样是别人家的媳妇,出嫁从夫,也会继承别人家的财产。
所以一直以来,农村都沿袭这个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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