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帛金也是有规矩的,只能是单数,不能是双数,俗话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祸只可一次。
把钱装在白纸包里递给账房先生,李春生接过白包,拆开拿出数出钱,在账本上记下钱数,唱道,“草沟村李氏国庆,帛金1001元。”
周围来报丧的村民,听到金额时,暗暗点头。
国庆爷就是国庆爷,出手大方。
随机李红兵也掏出一个白包递给李春生,李春生愣住,抬头望向李红兵的目光中带着疑惑。
国庆爷都给帛金了,怎么红兵叔也拿一个,又没有分家,还能这样上礼。
李红兵眼睛一瞪,低声道,“赶紧收,磨叽啥磨叽!”
得!
村霸威武,惹不起。
李春生无奈接过白包,拆开掏钱数,边记账边唱道“草沟李氏红兵,帛金901元。”
紧接着是瞎子,他也掏出一个白包,李春生整无语了。
你瞎凑什么热闹,无长无幼,又没结婚,上什么帛金,这要怎么记账?
“草沟李氏安胜。”瞎子冷冰冰的说出名字。
啊!
李春生疑惑问道。
“李安胜是谁?”
村里从未听说这一号人物?
难道是早年间出去的村民?
眼瞅就要吃席了,李红兵不耐烦催促,“磨叽个求啊,李安胜就是瞎子,瞎子就是李安胜。”
啊啊!
李春生彻底整蒙圈。
瞎子有名字了?
还姓李。
“看你的磨叽劲,活该当一辈子村会计。”李红兵直接上手拆开白包,数完钱在账本上边写边唱,“草沟李氏安胜,帛金501元。”
…
这一声唱礼。
灵棚里村民们全都一副茫然表情,扭头四下张望,寻找那个叫李安胜的人。
然而记账还没结束。
傻娃噔噔噔跑到桌子前,也从兜里掏出一个皱皱巴巴的用白纸叠的信封。
“哪来的钱?”李红兵笑眯眯问道。
傻娃扭捏一下,“太爷,是你给的,傻娃一直没花。”
好像有这回事。
李红兵打开白包,里面塞着一叠钱,有整有零,合计156元,抽出五块钱丢给傻娃,拿起笔在账本上写下金额。
“草沟李氏安刚,帛金151元。”
这回村民们都知道了,李安胜,李安刚就是瞎子和傻娃。
想不到两个吃百家饭的可怜孩子,竟然跟了红兵叔的姓。
“闯,上菜。”
一个帮厨村民托着方盘从厨房那边走出来。
闯声响起,代表可以坐席吃饭了。
白事坐席坐的是流水席,一席坐七个人,坐满上菜,吃完直接下席,然后下一波继续上新席,直到没人上席为止。
一般是一天四席,早中晚各一席,凌晨十二点还有一席。
“走,吃席。”
见老爹,老妈已经坐席,还给他们留了位置,李红兵把笔丢给李春生。
坐在席上,李红兵发现傻娃并没有跟过来,而是独自走到灵棚外蹲着,老爹看到眉毛一皱,喊道。
“傻娃,过来吃饭。”
傻娃摇摇头,从灵棚里搬了一把凳子摆在面前。
“我…”老爹有些气恼,刚起身却被儿子拉住。
李红兵摇摇头。
“老爹,不用管他,你不懂。”
还有老子不懂的?
老爹气笑,突然想起什么,表情骤变,叹口气坐回椅子。
此时。
一位帮厨端着方盘走到傻娃面前,不用喊就从木方盘里撤下几盘菜,放在凳子上面,放不下就直接放地上。
傻娃也不嫌弃,起身走到装饭木桶旁,拿起一个洗菜的盆子,盛了大半盆米饭,回到凳子旁把菜的全都倒进盆子里,
埋头狼吞虎咽吃起来。
林区坐席习俗,有寿席食九,婚宴食八,丧饭食七的说法。
寿席食九是指席菜要有九个菜,其中“九”与“久”同音,寓意为长长久久,是长寿的象征。
另一方面“十”与“死”谐音,所以人们会有所忌讳,认为不吉利,而且做整寿要提前一年举办,有“八九不离十”之说,也是取“不离世”的谐音。
婚宴食八,自古以来,人们都偏爱“双数”,特别是八这个数字,是因为八代表“发”,特别吉利。
大多婚宴都会选择八冷八热,十六道菜,对于新人来说寓意为“早日发家”,对于来的宾客而言,则寓意为“婚宴吃八,家家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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