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李红兵握住山杏的手,从她那略肿的眼圈,就知道昨晚自己走后,就一直在等自己回来。
山杏摇摇头,眼眶一下红了起来。
“没事。”李红兵腾出一只手,把山杏搂进怀里。
......
翌日。
天还没亮,手机闹钟发出振动声。
李红兵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凌晨4点,悄悄从地铺起床,拿起衣服正要走出门。
“哥,我去不?”山杏抬起身。
“不了,上山你腿脚不方便,我去就行了。”李红兵换好衣服,忽然凑到床边,在山杏额头亲了一下,离开窝棚。
窝棚外,瞎子已经等候多时。
两人见面没多话,朝着村里走去。
路过老宅。
新到的施工队正紧张忙碌的工作。
为了杜绝再次发生盗窃,孙强自掏腰包买了一套防盗监控系统,在堂屋外围起一圈隔离带。
并且警告工人,任何人都不的靠近老宅,一经发现不问原由,直接卷铺盖滚蛋,以后也不用在建筑这行讨饭吃。
还有大花渗人的狼眼散发幽幽凶光,不断在工人身上扫过,那目光让工人心惊胆战。
再加上有同行被咬的血淋淋例子,莫名生出一种错觉,这头大狼狗似乎时时刻刻都在自己身上寻找肉质最好部位。
重压之下,工人们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速度,日夜赶工,只为早点离开这里。
太尼玛吓人了。
人家干活要钱。
在这干活要命。
来到村里,路上碰到同样早起的村民,互相也只是点点头。
德发家,吹拉班子卖力的吹曲。
灵棚墙边放着几桶热腾腾腾的豆浆,刚炸好的油果和一些凉菜。
李红兵从盆里拿起一个汤碗,舀了半碗豆浆,抓一把油果泡在豆浆里面,再装一盘凉菜,找个位置往地上一放,就算是吃早席了。
陆陆续续有村民出现,跟李红兵一样,自己打豆浆,拿油果,找地方一蹲。
很快。
灵棚蹲不下了,后来的村民就在巷子找地方。
“红兵叔,红兵叔。”人群里响起找李红兵的声音。
“在这!”
灌下一大口豆浆,李红兵连忙站起身。
“让让。”福胜叔穿过人群,找到李红兵,把他手里的碗一夺,往边上一丢,“都在等你,你咋猫这呢。”
说罢不由分说的拉着李红兵胳膊朝灵堂拽。
走进院子,比起前天冷冷清清,多了不少穿孝服的男男女女。
“红兵叔,他们都是翻身叔远房亲戚。”福胜凑到身旁道。
远房亲戚?
吊孝那天怎么不来?
记得只有德财来了,现在还跟两个儿子跪在灵堂门口。
不等李红兵询问,那帮远房呼啦一下围过来,七嘴八舌说道。
“李大夫,我是桐树沟的李某某,李翻身是我三伯。”
“哎呀,都是一家人,我是桐树沟侯某某,李翻身是我四表叔。
“我是二道河刘某某,李翻身是我大表舅。”
“我…”
“我…”
……
李红兵笑了。
不用福胜说,就知道这帮人是来干嘛的。
无非知道自己给德发家出头,就想过来露个脸,沾沾光。
果然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远来就是客,更何况今天是上山的日子,人越热闹,山兰婶走的也高兴。
李红兵一边向这些人拱手,一边走到院子角落,那里摆着一张桌子,村里几位长者,村长李怀忠包括老爹都在。
“红兵来了。”
“就等你来。”
“赶紧坐,吃早了没?”
李红兵一出现,桌上的长者和李怀忠连忙站起招呼,唯独老爹板着脸坐着,似乎很不待见儿子。
“老妈呢?”李红兵坐到老爹身旁。
老爹不冷不热的回道,“在医务室。”
嗯!
老头今天情绪不高啊!
难道又被老妈拾掇了。
李红兵自然不知道因为昨天村民围家,老爹老脸差点落到水渠,今天村里人见他第一句话就问红兵叔,完全没把他这位草沟村李太爷放在心上。
老子地位不如儿子。
让谁,谁不气。
见该来的人都到齐,李怀忠说道。
“议一议上山的事,早点定下来,就安排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