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烟袋叔被送上来。
至此救援结束,成果无一人死亡。
吃着白馍,喝着水,老人们坐在雨布下面,周围则是一圈工人和村民。
“烟袋叔,你们在地窖咋挺过来的?地窖又不通风?”有人安耐不住急性子,替大伙问出心里的疑问。
烟袋叔把散落在腿上的馍渣渣,轻轻捏起塞进嘴里,冲着旁边老兄弟们嘿嘿一笑。
“谁说地窖不通风,我家地窖跟你们家不一样。早年间打仗那会,村保长说小霓虹要打进林区,让村民自救,躲进山里。”
“我爷说这房子是老先人留下的,那都不去,死也要死在家里。最后木办法,我爹和我爷就把地窖挖成藏身洞,还跟水井通在一起,这样不缺水还能换气,想不到还真用上了。”
乖乖!
还有这说法!
村民、工人们面面相觑,感觉就像是听故事。
有人好奇问道,“烟袋叔,你家地窖有多大?”
烟袋叔撇了那人一眼,笑笑不吭声。
“糟了,红兵叔也不知道咋样了。”大奎一拍脑门。
在场所有人马上反应过来,地窖又多大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红兵叔能找到他们的位置。
就算地窖再大,没有红兵叔指引,通风水井被泥石流埋,烟袋叔他们撑死能多活半天,最后还得憋死。
“走,去看红兵叔咋样了。”
“当年老太爷就会看风水,没想到红兵叔也会。”
“可不咋地,我爷的坟就是老太爷帮忙选的。”
“红兵叔不会出事吧,刚那会看的吓死人,身子都缩水了。”
......
医务室。
等山杏和徐大郎着急忙慌的走进房间,看到病床上躺着大骨枯藁的李红兵。
山杏瞬间全身没了力气,瘫坐到地上。
“怎么会这样,下午还好好的。”徐大郎急的眼眶都快裂开,毕竟这段时间接触,自己真拿李红兵当弟弟看待,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机,“不行,马上送去医院,我找直升机过来接。”
“你叫战斗机来都没用。”老广头白了徐大郎一眼,从李红兵口中抽出野山参片,拿出那颗百年崹参。
小刀在轻轻切开一片,顿时整个房间里飘起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接着把那片崹参片塞进李红兵口中。
“你有这药吗?没有就闭嘴,别影响我救人。”
这啥药?
闻的咋这么香呢。
徐大郎乖乖闭上嘴巴,作为财团二代,眼界和地位,永远在普通人之上。
老头手里那棵长的跟萝卜一样的药材,绝对是顶级好药,是他们家也没有的珍贵药材。
很快。
百年崹参的药性起效,李红兵干枯的面容出现丝丝血色。
然而昏迷依旧存在。
房间外传来来嘈杂声响,仿佛有上百人同时在说话。
老广头眼一横,怒气上头。
有完没完,一波接一波,当走城门呢!
走到房间门口,顿时愣住。
还特娘的真有上百人。
乌压压的村民挤在院子里,任凭大雨落在身上。
“广大夫,红兵叔咋样了?”
“我带了只老母鸡,给红兵叔补补身子。”
“用啥药材言语一声,我进山采。”
“红兵叔也不能有个三长两短,咱村全都指望他呢。”
上百人把卫生室堵的严严实实,你一言我一语,汇聚在一起比赶集还要热闹。
老光头被吵的脑瓜子嗡嗡响,走出房门抓起放在门口铁盆,用力砸在地上。
哐当…
村民们被这一砸,给砸懵了,瞬间鸦雀无声。
老广头吹胡子瞪眼的指着房门吼道。
“问什么问,李红兵就躺在里面,只剩一口气,有本事进去救人,没本事别在这叫唤,赶紧滚蛋。”
只剩一口气!
在场村民全都傻眼,不敢置信的望向那扇门。
怎么会这样?
刚那会还好好的,转眼功夫人就要没了。
烟袋叔和几位被救出来的老人,在村民搀扶着走到医务室门口,泪水跟雨水混成一起,对着老广头哀求道。
“广大夫,你可要一定把红兵救回来,就算用我们几个抵命也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