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和乔思在她面前停下。
程希予颔了颔首以示礼貌：“顾先生，顾夫人好。”
离得近，程希予能看见顾城的黑眼圈，他的黑眼圈很重，加上他的皮肤本身就很白，就像是化了浓浓的烟熏妆。
不知怎么的，程希予觉得他很像西方大电影里的吸血鬼，漂亮又危险。
乔思面无表情，程希予觉得她的眼神有些空洞，没什么精神气。
顾城的嘴角噙着笑，低哑的声音慢悠悠的说道：“程小姐。”
他笑了声：“我听管家提起过你。”
他的目光往下扫了眼站在程希予旁边的顾离，漫不经心的说道：“听管家说，你让顾离说话了？”
他的目光让程希予感到非常不适，这种目光就像是在审视商品价值一样。
然而不管是顾离还是她，都不是商品。
程希予道：“是的。”
顾城还在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有的人在笑，并不是因为感到开心，也许是因为带的面具太久了摘不下来，也或许是笑里藏刀暗藏杀机。
他觉得有意思，松开了乔思的手，蹲了下来和顾离对视了一两秒，他的目光扫过顾离抓着程希予衣摆的手。
眸底划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他轻哂了声，直截了当道：“叫爹。”
顾离沉默，往程希予身后缩了缩。
程希予拧着眉：“顾先生，孩子还在恢复期，需要慢慢引导……”
“我让你说话了吗？”程希予话还没说完，就被顾城冷冷的打断。
他的气场本身就很强大，即便蹲在地上，只是乜了眼程希予，身上的威压也是不容忽视的。
程希予的双手紧了紧，她深吸了口气，不卑不亢道：“顾先生，在顾家是您做主，但是在孩子病情上，作为专业的心理医生，我有一定的话语权。您高薪聘请我作为孩子的心理医生，相信您也是为了孩子好，那我就应该尽职尽责的为您解答关于孩子病情的问题。”
顾城挑了挑眉：“有趣。”
好多年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如此造次了。
当然，乔思除外。
他“啧”了声，笑道：“程小姐，看来你还不是特别懂顾离啊。”
程希予蹙了下眉头，有股不祥的预感在心头蔓延。
顾城笑眯眯的盯着顾离看，声音里却带着不容反抗的命令：“叫爹！”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的看了看程希予，给顾离一个眼神：“懂？”
顾离的手紧紧攥着程希予的衣摆，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紧张，精致的小脸血色全失。
他知道顾城在威胁他，如果他今天不开口说话的话，程希予就得走人。
程希予也明白顾城的意图，她紧紧的握着手，指甲掐的手心生疼。
这算是什么父亲？
明知自己孩子的病情，却还是这般逼迫他！
“爸爸。”
程希予听到了顾离的妥协，更加心疼了。
顾城哈哈的笑了声，笑声没什么感情，他看着顾离，伸手慢条斯理的理了理他胸前的领巾，话却是对着程希予说的：“程小姐，你看，我是不是比你这个专业的心理医生更懂顾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