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币一直都在缓慢的贬值,短时间之内还不明显,但只要把时间拉长到以季度为单位,贬值的速度简直让人心惊。
现在几十万法币还是一大笔财富,但他要是放在空间里不管,以后很可能买不到一盒火柴。
他现在没有特别缺的东西,把这几十万法币换成物资,也不过是为了保值罢了。
为了把这一大笔钱尽快花掉,他尽量挑选价值高的物品购买。
他的第一选择就是购买一些昂贵的中药,以及部分常用药材,比如老山参、鹿茸、犀角、虎骨等。
多买一些中药材,他准备抽时间自制一些必备的中成药。
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月,如今的医药又不发达,西药没有多少选择,他只能多制作一些药效好的中成药。
购买各种中药材,花掉了大约三十万法币。
尽管空间里已经有了大批的布料,但剩余的那几十万法币,他选来选去,最终还是买了布料。
主要是布料昂贵,方便购买,也方便出手,用来保值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
他买的都是普通的细棉布,越是这种普通的布料,越方便他以后出手。
自从家里做上小生意,岳文轩家的日子越来越红火,院子里总能听到一片欢声笑语。
中午下了班,岳文轩刚刚走进巷子里,便看到前面围满了人,还有哭喊声不时的传过来。
他快步向前走,发现聚在一起的那些人都是巷子里的邻居们。
所有人都是一片愁云惨雾,不时的有人叹息出声。
看上去最为狼狈的是阳哥阳嫂两口子,阳嫂披头散发的,衣服上还有很明显的几个大脚印,显然是被人踹了几脚。
阳哥就更加狼狈了,此时他坐在地上,头上手上都是血,看上去很凄惨,被人打的不轻。
岳文轩走到近前,站在罗开银的身边,小声问道:
“罗叔,阳哥阳嫂这是怎么了?”
罗开银先是叹了一口气,“现在这世道真的是越来越难,咱们小老百姓眼看着就没活路了。
他俩不是开了一个杂货铺嘛,今天被人给砸了,他们两口子拼命拦着,结果被人给打了一顿。”
“怎么就被人砸了铺子,难道阳哥得罪人了?”
罗开银小声解释道:“他们两口子一向与人为善,见谁都是一副乐模样,怎么会得罪人。
都是钱闹的。
听说是保护费又涨了,以前每个月交二百,这个月一下子就涨到了四百。
他们那个小杂货铺,每个月总共能挣多少钱?各种税费本来就很多,现在还要多交二百的保护费,哪里还能挣到钱,他们当然不肯教了。
他们两个百般哀求,可惜根本就没用,那些小**,一个个都跟凶神恶煞似的,哪里会体谅咱们小老百姓的难处。”
岳文轩早就听说开店不容易,除了要交各种税费还要交保护费,但他没想到保护费竟然这么多。
家里做生意之前,他也想过要不要租一个临街的店面,后来就是听说开店也很麻烦,除了要应付各种上门的公差,还要应付收保护费的小**,所以打消了这个念头。
现在听了阳哥阳嫂的遭遇,这才知道他们的处境竟然比他想象的还要艰难很多。
巷子里的邻居们都对阳哥阳嫂两口子很同情,但最为感同身受的还是魏裁缝。
他走过去把阳哥拉了起来,说道:“地上凉,还是赶紧起来吧,本来身上就有伤,要是再着了凉染了病,那可怎么得了。”
“魏叔,你是怎么想的?”阳哥问道。
魏裁缝开的裁缝店,虽然和阳哥不在一条街,但也要面临同样的问题。
“还能怎么办,这么高的保护费,我肯定是承受不住。
我准备把店面租出去,要是找不到承租人,也只好关门了事。”
魏裁缝的语气中满是绝望和无奈。
“那关了门之后,吃什么喝什么?咱们都有一大家子要养,总不能喝西北风吧?”
阳哥也这么想过,但他下不了这个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