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陆渊声音也适时响起:“孤王做什么决定,这都是孤王的事。纵然事关你二国,也没你们多说话的份。
孤让你们等着,你们等着就行了。
不要有多余的想法,多余的动作,否则带来什么后果,你们承受不住。”
话落,脚步声响起。
师宗国使者心中颤抖的同时,也感觉那股可怕的寒冷,已经消失了。
等了一会,抬起头来,才发现那可怕的楚王,已经不见了人影。
不过是两个小国使者罢了。
给他们面子,叫一声贵国使者。可要是不给面子,还不是几个部落酋长手下的部落头头。
这使者的身份,换算下来,在大楚境内,也不过是个县级官员,还不是一把手,是县令下面的八九品小官。
这等身份级别,还想拉住楚王,让陆渊停下来,听他多说两句话。
这只能说,真是蛮夷之人,没点尊卑礼法,性子野惯了,得治。
……
打发走了师宗、弥鹿两国使者后,陆渊便没怎么管他们了。
到时次日,他找孙思文、崔长青商量了下这件事情,问了问如今财政,能否支撑得住一场十万人的战事?
结果得到的回复是,朝廷这边,是拿不出钱来打仗的。光是养那二十四万大军,就费力无比了。
更别提如今还多了一个水师,这又是个吞金怪兽。
倒是粮食方面,随着近些年洞庭郡地方的生产逐步恢复,各地的粮食产量年年增高。朝廷每年都能收获不少粮食,足以自给自足了。
而苏国、南海国那边,每年也会送来四百万石粮食。
这个数额,是按照二十万大军,一年的粮草消耗来算的。
当然,大军出征,也需要人来输送粮草。路上那些运粮的民夫,也要吃去不少。
但总的来说,那两国援助的四百万石粮食,也够十万大军打一年仗的了。粮食方面,并不需要朝廷额外支出。
眼下楚国唯一的难处,还是没钱。
因为大军在外征战,战时的军饷和平时的军饷是不同的,会涨个小半。而且各类军械的损耗也大,这就需要及时补充,这也是很大的开支。
十万大军打一年,刨去原本固定的开支外,战时的额外支出,要多出三百万到五百万两银子。
这笔支出,朝廷是拿不出来的。
也就是说,陆渊如果真的要打仗,确实可以打,但这笔额外军费,就得从他的私人小金库出了。
这些钱他倒是拿得出来。
经历了此前数次开销,如今陆渊的私人金库,大概还剩下一千两百万两银子,能支撑大军三四年的额外开支了。
而三四年后,大楚已经财政平衡。这些多出来的额外开支,就能用南海、宁海两国的援助顶上。
也是能填上这个窟窿的。
但这些钱,是陆渊用来应不时之需的。
此时用在讨伐大长和国上,要是大楚再起战事,或者有其它什么急用,那就真没钱了。
所以想了想,这个决定还是有些不好下。
后面看陆渊有些为难,孙思文又提了个建议。
那就是削减地方府县兵的军饷。
整个大楚境内,不论是地方的郡府县兵,还是朝廷的中央禁军、首都的金吾卫兵、王宫的宫廷卫士,基本都是月饷五两银子。
这个工资很合理,各国的战兵基本都处在这个位置,没什么好说的。
但问题是,现在经过整编后,大楚的战兵,已经有了中央禁军承担,地方上的那些郡府县兵,理论上已经脱离了战兵行列。
你要说西川、襄阳两郡的郡兵,承担着北西两面的压力,时刻有着与它国征战的需求,风险较大,给他们开个五两银子的工资,这能够接受。
但郡兵之下的府县兵,这可就是纯纯的治安部队,顶多拿来守守城,基本很少有机会上正面战场了。
他们这种职责压力,还享受和战兵一样的工资待遇,这已经很不合理了。
先前孙思文就想说了,但一直没机会。
此时逮到机会,终于把自己想法说了出来。
“地方上的府县兵,按照各国惯例,都是月饷三两银子的。
月饷三两银子,在地方上,已经比得上那些有老手艺的大师傅了,工资不低。
若能削减府县兵每月二两银子,那大楚三万四千府县兵,每月便可节省六万八千两银子,一年便可省下八十一万六千两银子。
这还只是是月饷。
按照惯例,逢年过节的时候,军中也是会发一些节费的,还有一些粮油布匹的补贴。
这些一年下来,也是不小开支。
如果将那些府县兵的结费补贴,从战兵的规格降下来,一年也能省个八九万两银子。
如此算下来,削减这些府县兵的军饷,一年少说也能减少九十万两的财政支出。
这笔钱不管是大王拿来养更多兵马,还是让地方上多修几条路,多建几条渠,都是能起到大作用的。
完全不必浪费在此处。”
说到这个一视同仁的政策,孙思文脸色都有些胀红,显然对此深恶痛绝。
这浪费的,可都是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