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清军才追了不到二里,革命军伏兵四起。陈玉成也掉转马头,回身追击清军。这正是陈玉成最擅长的战术:“回马枪”。
清军中伏,人仰马翻,顿时骂声震天,叫道“又中四眼狗圈套矣”。有人逃跑不及,只得跳入湘江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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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下了渌埔镇,陈玉成得以安排人手,拔除湘江中的木桩,接应李秀成的近卫师北上衡阳。
王錱本在广西桂林市灌阳县一带骚扰,听闻革命军进入湖南,大惊失色。革命军虽然已经占有整个广西,却非常克制,集中精力搞均田运动,绝少出现进入湖南作战的情况。
王錱认为,革命军下个目标将是湖南永州府。因为永州府与桂林市接壤,扼守湘桂走廊。革命军若要谋取湖南,必要控制湘桂走廊,也就必须控制永州府城。
因此,王錱并不理会东安县清军的求援,直接率军回师永州府城。
出乎王錱意料的是,革命军并没进攻永州府城,而是绕过永州府城,沿湘江继续北上。开什么玩笑,敌军不要后方了,率领一支轻军反攻湖南?
王錱以下,包括堂弟王开化,部将张运兰、张运桂兄弟,无不对此瞠目结舌,不知革命军意欲何为。召集众将商议,大家也都议论纷纷。
张运桂智勇双全,是王錱手下第一猛将,说道:“敌军不顾一切,轻敌冒进,势难长久。他们派一支孤军北上,极有可能是为了虚张声势,调动我军回师。
“依我看,不如将计就计,就地在永州府城驻守,掐断敌军粮草供给。敌军火器优于我军,辎重负担重于我军。一旦我们切断了他们的后勤供给,他们必败无疑。”
张运兰与张运桂兄弟情深,从来都不会与哥哥唱反调。
王开化却不认同张运桂的看法,说道:“听斥候讲,敌军里有近卫师的番号。近卫师负责保卫越王,装备精良,战斗力强。
“他们进入湖南,可知敌军重视湖南。很可能,杨烜已经随近卫师进入湖南了,要在湖南大动干戈。依我看,不如尽快回师衡阳,堵住敌军北上之路。”
张运兰立马反驳道:“若是一仗不打,就退守衡阳,未免示弱于敌。朝廷看重城池的得失,若丢了城池,我们也要遭殃。”
在老湘营历史上,王錱创办了老湘营,王开化、张运桂兄弟则是老湘营最重要的将领。只可惜,这四人皆英年早逝,没有立下大的功名。
反倒是刘松山、刘锦棠叔侄,作为老湘营的后起之秀,带着老湘营浴血奋战,剿灭回乱,收复新疆,对抗俄酋,立下了赫赫威名。
此时的刘松山只是一个营官,手下有五百兵马。因他颇有智谋,也得参与会议。眼见上峰争执不休,刘松山提醒道:
“璞帅是否记得,三年前,长毛进犯湖南。朝野震动,多少官员为此丢了乌纱帽,多少黎民百姓死于发乱!”
王錱字璞山,常被属下敬称为璞帅。
刘松山的话令王錱颇受触动。这几年,革命军占据两广,太平军起于东南。南方各省丢城失地,朝廷对此极为敏感。
革命军攻入湖南,不管是虚张声势,还是要攻城略地,都将引起湖南绅民的恐慌。王錱被巡抚倚为重任,又与曾国藩失和,若是应对消极,必会受到湖南士绅的交相诘责。
想到这儿,王錱的火爆脾气又上来了,说道:“我自负知兵,以杀身报国自使。敌军既已入湘,我为湘中子弟,岂有畏葸避让之理?传令,奋起直追,杀敌报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