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把那老妪怎么了?”
苏健闻听这话,脸颊上的肌肉猛烈地一阵抽搐,神情凄惶地说:“起初,我们看她神态安详,都觉得十分惊奇。……我们,我们正看的惊奇,她突然睁开眼睛瞪了我们一眼,那目光就像锥子一样,一下子就刺穿了你的心肝脾肺肾,然后她就冷笑了一声,叹了口气说‘都是命啊,数百年的道行,不想竟毁在了你们几个小畜生的手里。’说罢她狂笑不止,浑身起了白雾,皮肉吱吱作响迅速消融,看看的就变成了一架白骨。我们都吓傻了,分毫动弹不得。”
苏健说到这捂面而泣,他没有对苏浪说实话,因为有些话真的难以出口,他们发现尸魅的寄身傀儡时,那张脸可不是老妪的脸,而是一张极清纯极美貌的少女的脸,红艳艳的嘴唇,白皙如凝脂的肌肤……
那时候他就像着了魔一样,伸出手去摸了她的脸。
当他的手指触碰到她冰冷的肌肤时,那张脸瞬间老了五十岁,变得面目可憎起来,他顿时吓得大小便失禁,一动不能动,正因有他这个累赘,他们才一败涂地,几乎丢了性命。
回想起自己的莽撞和无能,苏健悔恨不已,痛苦的喘不过气来。
邬天佑给苏浪递了个眼色,把他叫到一边。他摔的鼻青眼肿,一条胳膊吊着抬不起来,但精神还好,比苏家兄弟强多了。
邬天佑悄悄地问:“那东西如此凶狠,你们是如何击杀它的?”
“我们遇到它直吓得魂飞魄散,哪还有勇气击杀它,危急时刻,小可姑娘灵机一动,喊出了‘五明山’、‘山阴邬家’、‘平江苏家’的名号,那东西摄于三家的威名,未敢造次,就逃遁了。”
“逃,逃了?”
“逃了。”
“就,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嗨!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邬天佑懊恼地拍了下身边的大树,树干一颤,震落一地枯叶。他一身筋骨功修炼的颇有几分火候,但面对怨灵的威胁时居然手足无措,一丝一毫的斗志都没有,就像一个木偶一样,浑浑噩噩的傻站在那,除了发抖根本什么也干不了,早知道这怨灵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东西自己怎么着也得跟它过几招不是?
“蠢蠢蠢,蠢死算了。”
面对邬天佑的自责,苏浪好言安抚道:“公子无需自责,能在这邪祟面前保住性命已是不幸中万幸,手无神器,谁也拿它没办法的。”
这番劝慰显然效果有限,邬天佑深陷自责中无法自拔。
这时间,苏厦和卿小可共骑着一匹马寻了过来。
苏厦休息了一下,精神稍振,他放心不下苏健和邬天佑,不顾卿小可的劝阻执意寻了过来,见二人平安无事,这才放下心来。
卿小可轻快地跳下马,冲苏浪妩媚一笑。
苏浪咯噔打了个寒颤,心里暗想:这丫头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这一想忍不住连打了好几个寒噤。
五个人两匹马,苏家兄弟和邬天佑身上又有伤,卿小可便将马让给了他们,学着苏浪的样子牵着马步行。
一路上她连瞅了苏浪好几眼,想跟他搭腔说话,却不想苏浪看都不看她一眼,卿家小姐受了冷落,顿时恼了,她翻身上了苏厦的马,赌气说:“咱们先走,让他一个人步行回去。”
说罢也不问苏厦同不同意,自顾打马先走了。
苏健和邬天佑面面相觑,二人疑惑地望着苏浪,好奇卿小可的这股邪火为什么冲着他去。
苏浪尴尬地笑了笑,对二人说:“二位还是先走一步,卿姑娘心地善良,做事却很莽撞,她一个人走大伙也不放心。”
这话说的入情入理,二人不住点头,邬天佑将手中长剑丢给苏浪,说道:“那我们先走一步,在花亭桥等你,你多加小心。”
目送二人去后,苏浪抄小道赶去花亭桥,他的筋骨功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踏千山如履平地,江南的这种小山小水自然不在话下。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他就赶到了花亭桥,此时卿小可、苏家兄弟和邬天佑还不见踪影,于是就坐在桥头树荫下等。
一时犯困,就靠着树干打了个盹儿,睁眼一看,夕阳西坠,红霞满天,林鸟归宿,炊烟点点,乡道上空无一人。
苏浪站起身来,揉了揉眼,心里想:“不会路上又出了什么意外了吧?”
他首先想到的是那个人狗,人狗属兽族一脉,相传太古鸿蒙时代,兽族称霸中洲,是为霸主,后来人族崛起,兽族衰败,被迫迁徙至大陆的边缘苦寒地带,在中洲最核心的中土地带已几乎见不到它们的踪迹。
极少数残留分子也只能改头换面,夹起尾巴,藏匿于人群中苟延残喘,像那个人狗就化装成一个瓜农,游荡在荒郊野外,靠给尸魅充当打手为生。
本章节尚未完结,共3页当前第1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