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独自一人向北,本想上屋山一游,却因战事阻隔而作罢。屋山之南,江水两岸,数十万大军正紧张对峙着,原来皇帝令太子监国是真但并非是撒手不管朝政,躲在后宫享清福,西州惊变后他老人家正征调天下兵马,携百万之众浩浩荡荡杀奔而来,誓要扫平阿斯卓伊家族和忤逆他的方姓军阀,维护皇权的至高无上。
天子亲征,各地诸侯蜂起响应,纷纷派出本部最强力量,一时在中州境内聚集了数十万军马,精兵强将,如遮天的乌云。
如此重大的军事行动自然属于绝密,像游击将军这种层次的将领被蒙在鼓里并不稀奇。
苏浪想时局如此,凭自己也无力改变什么,该来的总归要来,让他们折腾去吧。
不过屋山看来是去不成了,只能绕道屋山以西的山河地北上。
北上去哪,其实毫无目的,只是信步走去,唯有强悍的妖兽能暂时改变他的方向,自上次在大荒地滥杀之后,苏浪已经放弃了武力,再遇到妖兽,便绕行走它途。
这算是一种救赎,或者是一种纪念。
渐渐走到一处有人的地界,苏浪见百业凋敝,民生困顿,便问何故,一长者道:“咱们这里本属林州管辖,旧日蛮人不敢招惹,故能安居乐业。一年前,朝廷抽调驻军南下平乱,此地便屡屡为蛮人侵扰,如今富家大户、有手艺的,年轻力壮的都搬走了,只剩下我们这些老弱病残,无力远游的,留在这等死了。”因见苏浪出手大方,便劝谏道:“客人是去林州吧,早去,早去,一路小心,留神被蛮人截住。”
话未落音,村子中央的钟楼上警钟长鸣,四下一片惊叫哭泣,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如没头的苍蝇四处乱窜,一个半大小子飞奔来报:“蛮人骑兵来了,蛮人骑兵来了。”
老者面如土色,紧紧抱住他的孙女,那女孩嚎啕大哭。
说话时,一片箭雨遮天蔽日而来,众人惊恐大叫,躲在房里棚下缩着不出,倒也没几个受伤的。
苏浪见那箭雨来的猛烈,眼珠子一转,倒退了几步藏在棚子下,避过一劫。
老者盯着他腰间的神精铁剑,好言劝道:“客人,你把腰里的剑弃了,手无寸铁,还能为奴,要是胆敢反抗,统统都要杀头。”
苏浪解下铁剑丢入近旁的水井里,老者又取了一把锅底灰抹在他的脸上,嘱咐道:“待会儿他们要是问,你就说是我的儿,这孩子的父亲。若是让他们知道你是外地人,必然把你当林州奸细给剥了,是真的剥皮,手段黑着哩。”
苏浪知他是一番好意,道声谢。
一共二十骑,风卷而入,四处乱射,射杀若干牛羊后,又射伤两个惊恐乱跑之人,这才盘住马,喝令众人出来受死。
众人凄凄惨惨,战战兢兢,从土屋草棚里出来,黑压压地站成一片。蛮人首领约三十多岁,浑圆的大脑袋,短腿短胳膊,却肌肉发达,这些人骑术极其精湛,屁股像是长在了马背上一样,随心所欲地驱使着马匹。
那汉子盘马走了一圈,说了几句话,苏浪听不懂,经身边人翻译,得知是讨要年轻力壮的男女,说是尽忠王事,其实就是掠夺奴隶,只是跟中原人打交道多了,学会了一些虚头巴脑的说辞。
本章节尚未完结,共3页当前第1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