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浪淡淡一笑,伸手在果儿的头上拔下一根金钗,将上面的一颗珠子抠了下来,托在掌心,那珠子非金非铁亦非宝石珍珠一类,看似普通却有一股暗蕴的紫光流动其间。
苏浪抽出神精铁剑,剑和珠子同时光芒大作,似有感应一般。
苏浪翻手将珠子抛下,两者碰在一起恰似滴水归入大海,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神精铁剑乃太古神器,可分身亿亿万万,各分身之间是有感应的。苏浪正是利用这一特性锁定了果儿的位置。
他将金钗还给果儿,抱歉地说:“摘下的玉石珠我给弄丢了,你别介意。以后我再送你一支吧。”
果儿脸一红,忙摇头说:“不,不用了,这样挺好。”
这钗子是当初他在苏浪府上做婢女时,苏浪送她的生日贺礼,礼物是司空百岁替苏浪选的。按照习俗,大户人家男主人身边的婢女通常都有妾侍的身份,只争时间早与迟,司空百岁的礼物挑的并无问题,有问题的是苏浪,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间还关注王朝的兴衰,偏偏对身边的这些小事从未曾留心过,自己的无心之举究竟铸下怎样的后果却是一概不知。
自那时起果儿就一直戴着这支金钗,希冀藉此能唤起苏浪的一点回忆,但苏浪从来对此视若无睹,即便是这次,苏浪也只当它是普通的一支金钗。
果儿暗暗叹了口气,一颗心冷了半截,她现在唯一不解的是,苏浪究竟何时将她钗子摘下,抠了玉石珠换上的神精铁。
她在苏浪身边潜伏多日,本以为早将他的底牌看穿,却没料到苏浪就像那汪/洋大海,她只知道他的大,却没想到他的深,海之大无边无际,海之深常不可见底。
“这钗子哪还能戴呢,阿浪,你把人家钗子弄坏了,你要负责赔一个。”
“不用,真的不用。”
“什么不用,必须得赔,阿浪你听懂我什么意思了吗?”
苏浪依稀明白了点什么,他望向果儿,果儿赶紧低下了头。
“空空,你们在说什么呢?”
“月华,你怎么下来了,穿这么少,留神呛风?”
“空空,我身体好脏。”
“那有什么要紧,我陪你洗个澡吧。就是海水有点凉,你怕不怕?”
“不怕,嗯,但我没带衣裳。”
“傻瓜,洗澡是不用穿衣裳的。”
“空空你过来。”
“你发誓不打我,我就过去。”
“我发誓。”
“啊——”
“我发誓不打的你鬼哭狼嚎——就不是公府家的女儿!”
……
“月华改变了好多,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望着那一对欢喜冤家,苏浪有感而发。
“能为一个人改变也是一种幸福。”果儿意有所指。
谈话到此为此,苏浪还想再说点什么,卿小可已经在那边叫起来,果儿只好说:“我去给月华姑娘准备衣裳。”急匆匆地走了。
看看的天色已经亮起来,船工请示是否开船。这几个船工都是岛上的流浪汉,无家无室,了无牵挂,拿了苏浪的重金,自然乐得效命。
苏浪回望东北方向,冲天大火渐渐熄灭,滚滚浓烟遮天蔽日。
但天空那诡异的红黄两色确已渐渐消散。
苏浪出了会神,对船老大说:“走吧,若有拦路海怪就提我的名字,我叫苏浪,简称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