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退位之前不久,曾立下一个规矩,凡外军将领入宫卫军为将者,无论此前职务高低皆需由最基层的校尉做起,然后考勤叙功,一级一级的往上升迁,这么做的目的据说是为了确保宫卫军的战斗力。西州一战,几支禁军一触即溃,伤透了独孤赢牀的心,连他最为看重的宫卫军也是连战连败,丢尽了皇家的脸面。
现在太上皇已经不管事,但他立下的规矩却还在,这就意味着独孤赢韧虽然做了皇帝,也取得了将亲信安插进宫卫军的权力,但要想完全操控这支劲旅却非一朝一夕,他的人必须一级一级往上熬,即便是到点就升,也需要岁月的积累。
但现在他已经等不了那么久了,白日将尽,天降永夜,时不我待啊。
正当他为此焦头烂额之际,杨某却给了他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把杨某押解进京,以此破题,血洗宫卫军,将太上皇的亲信杀他个七零八落,给他的人腾出位置,帮助他们幸福快乐地茁壮成长。
对,就这么干。
为了防止杨某半道上出意外——不出意外才是见鬼——独孤赢韧决定给押解小队加几道保险,陈时维给他策划了几个方案,他很满意,但在执行人选上却犹豫不决,因此当范愿告诉他天佑侯已经回到神京城时,他大喜过望,决定立即召见苏浪。
君臣一拍即合,苏浪马上被委以重任,前往道州押解杨某回神京城,皇帝暗示只要杨某回京认罪,他将立即下诏赦免江南卿家的罪过。
苏浪只提了一个要求,他需要一个助手,希望能将关押在京兆府大牢里的司空百岁放出来,皇帝虽有些为难,但还是痛快地满足了他。
司空百岁是回京后不久被投进京兆府大牢的,没人告诉他具体罪名是什么,他也没问,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关着,在监狱里也没受什么委屈,但也看不到重见天日的希望。
所以当苏浪将他救出京兆府大牢时,司空百岁跪地冲天叩拜再三,庆幸自己竟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苏浪道:“拜什么天地,救你的是我,不该拜拜我吗?”
司空百岁道:“作为兄弟,你救我不是应该的吗,再说你救我不也是为了你自己,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要我帮忙啦。”
苏浪道;“即便是好兄弟,你这话也很伤人,真是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早知如此,就该让你烂死在京兆府的大牢里。”
司空百岁笑道:“那不能,你不救我,早晚也有人来救我,倒是你,你怎么啦,那位呢,怎么不见一起来。”
听了白公山上发生的事,司空百岁叹道:“白日将尽,什么妖孽都出来了,那个什么怨灵帝君的最近很火嘛,京城里都在说他,连大牢里蹲了好几十年的人都知道他的名号,巴巴地盼着他打进神京城来解放他们出去呢。我听说他是上古时代的皇帝,统治着整个中洲,后来人族勃兴,打败了他,却无法杀灭他,只好把他镇压在极北冰原的石塔下面。这是怎么啦,天降永夜,他就出来啦,这天一黑,极北冰原的雪应该更厚才对,他怎么就出来了呢。我听说这位帝君可了不得,任何人进入他身边十里之内,就得听他的支使,成为他的信徒,心甘情愿的供他驱使,就像正通教的老大那扶尊悦一样,不是说那扶尊悦讲法时,周遭一里之内的人听的如此如醉,恨不得为他生为他死吗?人家是十里之内,这境界高下立判。唉,天降永夜,人道转衰,以后这天下就是他老人家的了,你说你好好的跟他过不去作甚,早晚得连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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