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变化看在朝廷执政者的眼里,岂能不担心?打压江南早已成为朝廷的既定国策,绝对不能让江南诞生足以挑战朝廷的豪强势力来。
江南八大家族本是朝廷落的一步闲棋,目的就是为了看守江南,防止地方豪强崛起。
一百多年前他们八家中的七家还都只是屋山边缘的土匪,靠走私盐铁混口饭吃,那时水旱灾害连年,江南饥民揭竿而起,各地义军不下百万,驻守江南的官军腐败无能,连战连败,致使江南九成的城镇陷落,朝廷不得已招安屋山悍匪,令其南下平叛,这帮人凭借军功洗白身世,一跃成为光明朝的新贵。
朝廷将他们安置在南方,扶持他们打压当地豪强,经过一百年的壮大,他们成了江南之主,执掌江南的命运。却不想羽翼丰满之后,他们竟对朝廷起了贰心,尤其近三十年更是越发的不恭顺起来,尤其这个衣鸣凤,上蹿下跳,拉帮结派,居然搞了一个什么江南盟出来,说是团结江南力量,保土安民,不臣之心已是昭然若揭。
至为可笑的是北府司和天武会的柄政者竟对此麻木不仁,视若无睹。
若说衣蒓风为衣鸣凤开脱倒也罢了,毕竟是一门兄弟,他嘴上说已与衣家决裂,兄弟俩早已恩断义绝,再无往来,但毕竟是一奶同胞的兄弟,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连着筋,再大的仇恨也禁不起时间的洗刷。
前段时间就有消息说衣蒓风鬼鬼祟祟地去了苏清河家,苏清河的夫人是他的妹妹,也是衣鸣凤的妹妹,粘上了这根线,谁敢说兄弟俩没有尽释前嫌?
衣蒓风如此说不足为奇,但另外一些人也跟着起哄就显得不可理喻了。
尤其那个曹铸,人头猪脑,比猪还要猪。
生了一会儿闷气,余悸时还是说道:“协调各家利益有天武会,还有北府司嘛,衣掌门这么做是否是多此一举呢。当然我也相信衣掌门是出于一片忠心。哈哈。”
哼——
高溟的鼻孔里又哼出一丝热气,再次把目光移向一脸猪相的曹铸。
事到如今,曹铸不得不表态了,他咳嗽了一声,喝了口茶,再咳嗽两声,又喝了口茶,这才挪了挪肥重的屁股开口说道:“地方结社,我们要尊重,只要他忠诚无俩,公忠体国,这个,啊,也是可以的嘛,这也是上面的意思嘛。不过余参军说的也有道理,这个,江南门派有纠纷,这个不算稀奇,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就有江湖,就有纠纷嘛,但有了麻烦可以找天武会嘛,还有北府司呢,官府方面也可以协调嘛,有什么理由甩开正道,另搞一套呢。对吧。这个,老衣,回头咱俩一起去拜望衣掌门,就此事再跟他磋商一下。啊,哈哈,哈哈。喝茶,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