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册是天武会甄选天下英才记录其姓名的簿册,每年年终呈于皇宫内枢密院,来年经内枢密院复核后上呈御览,红册里的人绝大多数都会得到重用。
听到这个消息,顾山暗松了一口气,他让兄弟顾海留下照看,自己赶回山庄去向苏清河报喜,至于苏家兄弟,暂时还不宜让他们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
鉴证大会尚未结束,他们仍须继续努力。
鉴证间歇,苏浪切了几个西瓜招呼众人,苏家兄弟因为表现良好,容光焕发,一众家臣见有马屁可拍,顿时把二人包围起来,这个献战术,那个讲策略,说的吐沫乱溅,忙的团团直转。
苏浪得空抽出身来,挑了一个最好的瓜捧到卿小可面前,一拳砸开,分了一半给卿小可。
卿小可对那半截烂糟糟的瓜没兴趣,她托着腮,歪着脑袋,出神地望着不远处正与邬家四兄弟说说笑笑的清雨秋。
她本是个矜持、沉静的人,这阵子也变得爱说,爱笑了。
“修真到底是为了什么?”
因为卿小可对被自己一拳打碎的西瓜提不起任何兴趣,苏浪赶忙又弄来一个,正忙着切瓜呢,忽听这一问,一时倒愣住了。
修真是为了什么,修真就是为了复仇。他在广阳山上十二年都是这么想的,正因为心中的仇怨放不下,整整十二年,他都结不成气丹。
“修真难道就是为了趋炎附势吗?”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苏浪假装没听见,继续切他的瓜。
“你也说不出来?”卿小可揪着不放。
苏浪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那么你呢,你修真是为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祖父说女孩子修真没啥用,不修也罢,我就傻呵呵地玩到了六岁。那时我是他们的‘掌门’,领着他们东征西讨,好不威风。可是忽然有一天他们都不跟我玩了。哼,他们说‘我们都长大了,怎么还能像小孩子一样整天瞎胡闹呢?这叫玩物丧志。’”
一声轻微的叹息,从她小巧的鼻孔里叹出来。
“美好的童年就这么结束啦?”
“结束啦,自那以后,我就跟他们一起修真去啦,十数寒暑,无眠无休。”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苏浪挑了片西瓜微笑着递给卿小可,认真地说道:“人生就是这样啦,大家都在修,你不修,就没人当你是自己人了。”
“自己人?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哪有什么自己人?有,也是可遇不可求。”
苏浪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心不觉一紧,自己还是过于乐观了,卿小可并未曾从那个阴影里走出来。
一阵惊鼓响过,休息结束,鉴证继续。
此后参加鉴证的几个人成绩都很烂,有一个叫兰花舟的少年,固定靶十中三,流动靶直接剃了光头。尴尬的他猛地摔了雕弓,掩面而去。
距离鉴证会结束还有一个时辰,已无申请人再上场。
骄阳西下,暑气渐渐退去,晚风拂面,吹在人身上很舒服。
苏浪打了个哈欠,张目四顾,希望能找个打盹的地方。
这阵子,白天他要陪护卿小可参加鉴证,晚上还要跟着顾海招呼各路来宾,睡眠严重不足。
他又看了眼卿小可。
伊独自扶着土台上的护栏,一个人呆呆地望着空旷的校军场。
苏浪明知她的心结在哪,却无力帮她解除。
情缘二字素来是修真者的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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