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热闹,卿小可自然不肯错过,她拽着清雨秋一路挤将过去,因见苏浪被人反铐双手,戴着脚镣,一时心如刀扎,泪满盈眶。
若非清雨秋死死地拽着她,她早就一声虎啸不顾一切地闯了过去。
此刻见曹铸借酒撒泼,骂的萧潜一伙人灰头土脸,心中高兴,拍手大叫道:“好,曹长老威武霸气。”
曹铸喝多了酒,脑袋到底有些不大清醒,听闻有人为他拍手叫好,一时得意非凡,高举双手,团团作揖,乐呵呵地笑个不停。
众人趁机哄闹起来,来的都是天武会的客,有人跑来当众打主人的脸,客人们的脸上又哪来的光彩?既然畏惧监察院的权势不敢独自出头,那就藏在人群里起起哄吧。
嘘声四起,萧潜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奈何监察院权势虽大却不能管民,对付这些江湖草莽竟是束手无策。
急难时刻,一直冷眼旁观的罗正海忽然向前迈出一步,一指卿小可的脸:“打伤朝廷内官也有你的份。”
卿小可听闻此言,情绪骤然失控,嘶声大叫道:“那又怎样,人是我打的,你有种来抓我啊!”嘴上说的硬气,奈何眼睛不争气,言罢泪水磅礴而出。
清雨秋一把抱住她的腰,扯着她往回拉,卿小可挣着不让。
罗正海身边的几个捕快偏偏火上浇油,健步冲过去要拿卿小可,守护在一旁的邬天佑和封瀚明见势不妙,挺身而出把人给挡了回去。
卿世功把卿小可拽到一边,压着嗓音吼道:“够乱了,你别闹了,有人正等着咱们自己乱起来,看咱们的笑话呢。”
卿小可满不在乎道:“人是我打的,祸是我闯的,抓我去坐牢啊,我不在乎,就算老死在大牢里也比窝窝囊囊的活着强。”
话因激愤脱口而出,说完之后卿小可就不吭声了,她发现卿狮岩正望着自己。
“修真之人贵在有静气,如此慌乱与凡俗何异?”
教训了侄女,卿狮岩又瞪了卿世功一眼,后者浑身颤栗,气也不敢长出。
平江府的几个皂衣捕快抓人受阻,仍在那嚷嚷。卿狮岩咳嗽一声,让邬天佑、封瀚明把道让开,道让开了,几个捕快却没勇气再上前抓人。
卿狮岩这一手不显山不露水,却似在一口滚沸的锅里添了瓢冷水,四下肃然而静。几百双眼睛盯向了始作俑者。罗正海森然一声冷笑:“难道罗某说错了吗,春明楼里行凶伤人的难道没有小可姑娘?”久未吭声的苏浪忽开口言道:“我说过,此事尽在我的身上,与旁人无关。奉劝阁下不要把事搞大。”
“谁不要把事情搞大,搞大了又怎样?”
罗正海霍然回首,盯着苏浪的眼,话锋里寒光闪闪。
“搞大了只怕有人要吃不了兜着走。”有人插话道。
罗正海猛然转身,正视说话之人:“是吗,那你说说,是谁吃不了兜着走?”
“你。”插话之人寸步不让。
罗正海围着出头鸟苏健转了一圈,面上无喜无悲。苏健却如临大敌,他紧攥双拳,腰腿绷直,憋的脸都红了。毕竟是年轻少阅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样的硬话,由不得他不心潮澎湃,有些不堪重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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