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的时候,苏双试探着询问刘俭:“少郎君口中所说的靠山,莫非公孙县君乎?”
“我师兄虽是县令,却保你不住,试想他任期一到,走马换任,再来一任县君,你又当如何?”
苏双没有想到刘俭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心中颇为诧异。
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道:“那少郎君所言的靠山又是何人?”
“你能靠的,只有汉室,只有朝廷!”
苏双心中将刘俭好一番损贬。
说了半天豪言壮语,我当你要说出什么,怎就给我甩了一碗大汤饼?
这不跟没说一样吗?用你给我这废话!
朝廷?我倒是想靠,让我靠吗?
似乎是看出了苏双的表情有异,刘俭不紧不慢地继续道:
“眼下,有一份天大的功劳摆在眼前,若是你能抓住了,十年可保无忧,这幽州之地,不论换几任刺史,几家郡守,几路县令,皆会牢牢记住你苏双之名,朝廷将当你立为民间表率,到时莫说涿县豪右,便是当任县令,想要拿你苏双也得在心中掂量掂量了。”
“有这等好事?”苏双闻言大喜。
“自然是有。”
“还请少郎君指点。”
刘俭压下身子,低声道:“此事可说于你听,但你切记不可外传,以免坏了朝廷大事!”
“那是自然!”
苏双见刘俭说的郑重骇人,不敢轻视,他甚至还伸手又拿了个枣子放在嘴里干嚼,压一压紧张的情绪。
“不瞒苏兄,我今日与公孙县君商议的,就是关于近期内,朝廷要调遣幽并两州诸屯,出塞讨伐鲜卑的事宜……”
“咳、咳咳!”
苏双惊的又呛着了,再次剧烈地咳嗦了起来,刘备则是走到他身后,为他抚背顺气。
好一会,苏双终于将枣壳吐了出来,他惊讶地看向刘俭。
“少郎君莫不是戏耍于我?”
“事关国运,边塞安危,我岂能与你玩笑?”
“这、这事也是公孙县君与您说的?”
“若非我师兄,如此天大的消息,我又岂能知晓?”
苏双愣愣地看着刘俭,心中突然唤醒了一丝清明。
难怪!
难怪,那公孙瓒昨日前往刘舍,今日又将这刘家兄弟召入县署,原来就是为了商讨这件大事!
难道,他是想借着这次朝廷大战之机,给这两个师弟一个入仕晋升之机?
对,一定是这样,他们都是涿县卢氏门下子弟,一荣俱荣。
若是这般说,便说的通了!
可是,刘家两个小子既要随公孙瓒建功,为了还要找上我?
“苏兄不必疑惑。”
刘俭的声音突然将苏双拉回了现实:“我适才说了,天地迴薄,贵贱翻蹑,英雄不问出处,这天下的大事,没有谁是可独自一人完成,”
“我与玄德,张飞有勇,简雍有谋,但我们在这涿郡依旧是缺少支援,苏兄的境况与我们相似,也是心有大志但苦于没有门路,”
“如今天赐良机,我们为何不携手同进退,借着这次战事,共同发达,彼此达成阵线,正是合则两利,分则两害,我们有的,苏兄没有,但苏兄有的,我们却没有,这不是天赐是什么?”
苏双沉吟片刻,心中盘算,最终想明白了一个关键!
他站起身,对着刘俭长长作揖,感慨道:
“如蒙不弃,愿与君同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