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彪深吸口气:“只是,若要废天子,还得需要再拥立一位新君才是……”
杨彪所言,王允早就想过了。
若是没有把这点考虑进去,王允也不敢今天当众说出此大逆不道之言。
只见王允冲着杨彪拱了拱手道:“文先,你忘了,除了当今的陛下外。先帝可是还有另外一位儿子在世啊!而且依照先帝生前的之愿,是想立另一子为帝的,”
“只可惜,何氏专政,当时又有何进为外戚,先帝恐也是立而难保,故只能扶当今天子登基。”
在场诸人皆是深通权谋、脑筋活络之人。
他们自然明白了王允之意。
“原来如此,子师所言之人就是陈留王,对吧?”
王允很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不错,在天下刘氏宗亲之中,能与当今天子一争皇位之人,首推陈留王无疑!”
黄琬长叹口气,感慨而言:
“着实是苍天有眼,先帝去时还为汉室江山留下了陈留王这样一条血脉,可保汉室江山不受奸贼荼毒。”
话说的倒是冠冕堂皇,其实,他心中所庆幸的是,他们这些高门望族终究还是有个可以拥立的人,确保他们不用再被董卓欺辱欺压了。
“只是陈留王如今在刘俭处,又该如何是好?”
王允道:“还需派能言善辩之人,分别往袁绍和刘俭处,说服他们二人共同拥立陈留王为帝,我们也在京城之中相机行事,寻机一举铲除暴君和贼相,迎新帝入城!”
众人闻言,纷纷大点其头。
杨彪犹豫道:“问题是,那刘俭昔日在雒阳之时,就是个特立独行之人,整个雒阳城中,与他相善者虽多,但能够让他唯命是从的,也只有袁士纪一人。”
“如今袁士纪已死,我怕没有人能够说服刘俭。”
王允道:“文先此言是也,我有一句话,你却说错了。”
“当年在雒阳城中,能够震慑刘俭的人,除了袁士纪之外,尚有先帝。”
“刘俭之所以有今天的荣光,完全是先帝恩赐的,眼下也唯有用先帝的名义去说服他。”
杨彪略略一思索,恍然道:“矫诏?”
“是!”
黄琬道:“此法可行吗?”
王允道:“行不行也为有一试,我们在矫诏中重点提出,要让刘俭为摄政之人,就说这是先帝的遗命。”
“且不管刘俭信还是不信,这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地位,我就不信,他一点儿都不心动?”
“况且我想,他刘俭当初将陈留王带到邺城,也未必就怀了什么好意,若他无二心,干嘛要将一个诸侯王带去彼处?”
“有理!”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
“不过,事到如今,还是要派人与袁绍商讨此事,要先能得到袁绍的外部支持,后再想办法对刘俭施压,以重权之益相诱。”
“他毕竟不过是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年轻气盛,我就不信他不想与我们合作。”